还能有谁。
江智路从灰衣男子腰包里搜出一个钱袋晃了晃。
“是我的。”中年男子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这位小兄弟,你真是好人啊,你帮了我的大忙,我一定要感谢你的。”
谢就不用了,跟着自己去衙门一趟吧。
“这些银子都是我自己的,一不偷二不抢,我去衙门干什么呢?”中年男子有点恼怒,这人管得也太宽了吧。
“我想你大约是误会了。”江智路轻叹一声,这人的脑子笨还真是一个难题:“我的意思是你跟着我去一趟衙门,去做一个证,抓了这个贼江大人也会禀公处置的。”
做证人也是要花费时间和精力。
而且,大过年的就摊上官司,一点儿也不吉利。
“这位先生,你的钱袋被他偷了,这位小哥捉贼拿赃,现在想要送他进衙门,就想要一个证人,你都不愿意去吗?”马如月真是败给他们了。
“那个,我没有时间,我很忙的。”中年男子愣了一下,然后红着脸道:“反正我的钱袋也找回来了,没有什么损失。”
寻常小老百姓就是这样的,总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各人打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拿着了自己的钱袋就不想管别人。
说着他就要伸手向江智远手中抓钱袋子。
“这个钱袋不能给他。”马如月动作更快半拍,直接将钱袋抓在了自己手中。
“为什么,这是我的。”中年男子急了。
“谁能证明是你的?”马如月耍了一个无赖,好不容易抓住了小偷,没有人证物证难不成又放了他吗。
放虎归山的事马如月不会干的。
“这本来就是我的。这位小哥就能证明的。”中年男子气愤不已:“这位小哥亲眼看着这个人从我身上偷去的。”
“我没有看见。”江智路立即明白了马如月的用意:“这样吧,你说这钱袋是你的,你想要领回去也简单,咱们公堂上见。”
“这位小哥。”被江智路控制住的灰衣男子低声道:“这位小哥,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请您高抬贵手,山不转水转,总有一天咱们还会相见。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和我黑山结下梁子呢。”
“黑山?”江智路一愣:“宜昌文山等三县的老手,原来就是你啊!”
他在头儿他们的聊天中听说过,有一个叫黑山的老手横行三县,没人抓得住。
而且人很滑头,从未失手,成了三县共同的通缉对象。
没料到,在嫂子的指点下,他出手就抓了个正着。
“是啊,黑山,兄弟,放了我。”黑山低声道:“回头我给你二两银子做酬谢。”
“我倒是想得你那二两银子,不过我的差事就得丢了,谁重谁轻相信是一个人都分得清。”江智路笑了:“二两太少,两千两可以考虑。”
“你怎么不去抢。”黑山跳起来想要骂人突然间回过神:“你说你的差事丢了,你是谁,衙役里的人?”
“聪明!”江智路笑道:“走吧,咱们还真是有缘份,我就陪着嫂子和妹妹看个大庙会都能抓住赫赫有名的黑山,看来这个大庙会菩萨是保佑了我的。这赏银恐怕不止二两银子吧。”
黑山听说了江智路的身份后恨得牙根痒痒,眼睛四下里看了看,转得飞快。
“智路,卸了他的下巴。”马如月下意识的觉得他会使坏:“人抓紧了,小心他跑。”
“失……”黑山原本想说失火什么的,在这么人潮涌动的地方一声吼立即就会乱,他也就有机会趁机逃跑。
这样的伎俩屡试不爽。
结果,这次还没来得及喊,就听见一个女人指挥着那个小伙子。
“吧嗒”一声响,他下巴被卸下来了,连说话都说不了,口水不由自主的就往下滴。
随之而来的就是手臂上的力量增加了不少,他试着挣扎了几次,没有半点逃生的可能。
之前被偷的中年男子还在嘀嘀咕咕的说自己没时间上公堂作证,想要让江智远将钱袋还他好走人。
结果,就遇上一个较真的人,打死也要在公堂上说清。
江智远没料到新年第一个案子就是审一个名气很大的小偷。
“堂下所跪何人,还不报上名来。”惊堂木一拍,江智远这才明白了为什么马如月指名点姓要让江智路陪着去逛大庙会。
原来是想要捉贼。
黑山是什么人,自然是不会招的。
哪怕偷这个钱袋的时候被江智路抓住了,他也不在乎的,胡言乱语谁不会。
无论江智远怎么问话,黑山就是一个态度:装聋作哑不吭声,让江智远在公堂上唱独角戏。
“原告是谁?”江智远没辙了,只好问原告。
“大人明鉴,草民何富有,今日在大庙会逛着玩,突然间就发展钱袋被偷。”中年男子道:“好在被这位差爷将人捉住,人证物证俱在,请大人替草民做主。”
一进衙门,江智路就换上了他的衙役服,失主这才知道有些事再怎么也免不了的。
今天也算是他运气好吧,银子失而能复得;当然今天也算他运气不好,大过年的给弄上了公堂。
“黑山你可知罪。”无论江智远怎么审怎么问,黑山就是不配合不回答问题。
“沉默就代表了默认。”江智远想起了马如月的那句话:“不反对就是赞同的意思。来人,将嫌犯打入大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