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医院的专享病房内传来一阵新生婴儿的哭啼,虚弱的葛菲怀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喜极而泣道:“我的宝贝,爸爸以为你是个男孩所以忘了给你起名字……不过啊……妈妈偷偷为你想好了哦。”
“如果是女孩子的话,就叫你…珩歌。”
珩歌出生在萨纳州名门世家,他的爸爸一直想要一个男孩所以在珩歌出生那天都没去医院探望。从小珩歌就跟妈妈形影不离,葛菲即是她的母亲,也是她的老师,朋友。
一天天长大的珩歌慢慢显露优越的基因,俊俏端庄的容貌无论走到哪都会被赞美一番,唯独她的父亲对她寡言少语不冷不热。看着其他孩子都可以在父亲坚实的臂膀下长大,这种对比让年幼的珩歌十分难过,好在葛菲用自己无微不至的爱和陪伴弥补了这一空缺。
“妈妈,老师让我们回家画一张全家福,我画好了!”
“是吗宝贝,快给妈妈看看!”
看着女儿拿给自己看的这一幅画像,葛菲两眼湿润。画里,一家三口手牵着手走在万花丛中,可爸爸的脸被珩歌画成了管家伯伯的样子,跟爸爸接触甚少的珩歌心中能描绘出的父爱,就只有管家伯伯那和蔼的笑容……。
上小学后珩歌因为性格像他的父亲所以经常跟男孩子们打架,每当老师请家长到学校时,葛菲都会放下手中的一切第一时间赶到学校为珩歌挡风遮雨。
“宝贝,不可以随便打人,但如果你认为有人触碰了你的尊严,那就别怕妈妈被老师请到学校,给我狠狠地打回去!”
每当拉着珩歌的小手走在回家的小路时,葛菲都会对女儿说出这样的话。而小小的珩歌也会得意的笑道:“恩,有妈妈在,我什么都不怕!”
并没奢望更多的幸福,只是这点微不足道的美好也稍纵即逝……
在珩歌11岁那年,葛菲因患上了一种罕见的血液病而卧床不起。
“妈妈会好起来的,因为妈妈还要看着你长大,看着你长成个大美人……”
这是葛菲病重时期经常对女儿说的话,只是这样的祈望终究没有换来希望。就在珩歌生日的前一天,医院给葛菲和她的家人下了一份通知,患者可能撑不过明天。
从医生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葛菲艰难的开口说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的一句话,“明天是我女儿的生日……也是未来…她最开心的一天……我才不会再这样的一天死去…”
对于葛菲来说,那是艰难的一天,同时也是她作为母亲,能为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不能让女儿的生日成为自己的祭日。
24个小时从未如此漫长……在葛菲已进入半昏迷状态下,病床前挂着的时钟就是残余生命里的全部。几度闭起的双眼被葛菲勉强睁开……她知道,还不到时候说再见。
流水无情,在当晚时钟刚刚越过零点的那一刻……葛菲带着一抹浅笑离开了这个世界。
“愿你每个生日都开心,快乐……我的宝贝。”
葛菲去世的第二天,珩歌从管家伯伯手中接过了妈妈早已为她准备好的礼物,一个绝美无暇的翡翠手镯。
时光穿梭至十年后……
站在珩歌面前的厄德,将那已掉落山谷的手镯重新交到了珩歌手中。
“拿着,它对你很重要不是么。”
看着厄德温柔的将手镯交给自己,一切过往的画面瞬间涌现终将那忍了十年的眼泪引了出来。
“谢谢。”
而这句感谢,不只是说给厄德,还有十年前的葛菲……
一场风波过后所有在观景大桥发生纠纷的人都被带到了保安室,在经过了一系列盘问后,几名殴打小男孩的男子被押送至警署,厄德和珩歌则带着小男孩走出了保安室。
“小朋友,虽然是为了解决妈妈的治疗费,但偷东西始终是恶人的行为,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了。”
听到珩歌温柔的训话,拄着拐的小男孩微笑着点了点头。
“给他安排的车子到了,小家伙,司机叔叔会送你回家的,上车吧。”厄德试着让自己的语气亲切一些。
“谢谢哥哥,谢谢姐姐,我会为你们祈祷的!”并不擅长言辞的小男孩笨拙的说完转身走向了车子。
看着男孩仅凭一条腿和一拄拐一瘸一瘸的走在前面,珩歌犹豫了片刻后快步跑上前将自己的手镯交到了男孩手中。
“拿着这个。”
“呃?”
“在你对生活感到无力的时候打电话给这个人。”说着珩歌又拿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手镯并不值钱,但这个国际拍卖机构的负责人会为你想办法的。”
看着眼前明亮璀璨的手镯,小男孩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记住啊,仅仅在你对生活感到绝望时……把它拿出来,它一定能帮到你。”
交代给男孩以上东西后珩歌搀扶着男孩坐上车并挥手道了别。当车子走远,厄德上前一脸疑惑的询问道:“你就这么把手镯给他了?喂,那可是我豁出命给你捡回来的。”
看到睁着溜圆大眼质问自己的厄德,珩歌浅浅一笑道:“当初管家伯伯可能怕我想不开所以就骗我说,如果我每天都戴着它,等戴到第十年的时候后妈妈就会回来找我。到今年正好十年……”
清风拂面,此时珩歌那一抹浅笑似乎是再跟过去道别一般。而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冷漠却有着温婉一面的女孩,厄德短暂的出了神。
“呃…啊!也好,能忘掉过去也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