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电梯到一楼,黎漾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宁归晚说自己有事,但黎漾走了之后,她却坐在住院大楼大门旁的花坛边上,什么事都没做。
阳光下,她左脸上手指印十分明显。
“权先生,请你一定要救救轻菡,没有相濡,她会活不下去的……”
忽然传来宁溶悦的声音。
宁归晚从满腹思绪中抽离,循声看去,便见权御单手插兜信步走下住院大楼门口的台阶,金色阳光落满他全身,越发衬得他丰神俊朗。
后面跟着保镖助理,而宁溶悦,被一名保镖拦在距离权御的两米之外。
宁溶悦眼里有着不甘心。
她有朋友在这家医院上班,朋友告诉她看见权御和宁归晚在一起,让她注意这点。
朋友的本意是怕宁归晚攀附上申城这位首富,从而对她们姐妹做什么不利的事。
而宁溶悦想的却是,她想见一见权御,想跟他说两句话。
权御到这来是探望住院的老友,宁溶悦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见到了做梦都想见的人。
她比宁归晚大了六岁,小时候,因为原父陈炳德是宁家司机的关系,跟着去过很多次权家大宅。
宁归晚跟在权御后面当小尾巴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十二岁的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默默地对那个长的俊美非凡的少年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后来权御出国,她躲在被窝里不知道偷偷哭过多少回。
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的视线从不曾停留在她身上?
“权先生……”那时候她只是司机保姆的女儿,自卑让她像个丑小鸭,不敢去靠近那个光芒万丈的少年。
现在,她是天池集团董事长的千金,跟宁归晚有着一样的身份,甚至比她更尊贵,因为她受宁宏华信任和宠爱。
可是……
宁溶悦抚摸左脸,指腹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悔恨不已。
是不是她太丑的缘故?
“我知道相濡听你的话,请你跟他说说,不要放弃轻菡……轻菡是为他流了两个孩子才伤了身体,他若真的解除婚约,传出去,外面的人怎么看权家?对你和瑞银集团也会有不好的影响……”
宁溶悦的话忽然停顿住。
因为面前的男人停了下来,他的视线,定格在某一处。
顺着他的目光,宁溶悦看见似笑非笑瞅着她的宁归晚。
像是被人撞破了秘密,宁溶悦脸色一下子变了,尴尬地笑了笑,先打招呼:“小晚,你怎么在这?”
宁归晚笑意渐浓。
左脸红肿的五指印没损了她的容貌,反而添了一抹楚楚可怜的味道。
“你妹妹要知道她昏迷的时候,你这个当姐姐的这么为她奔波,她一定非常感动。”
宁溶悦神情局促,但很快恢复镇定,温柔地笑着:“只要为了轻菡好,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两人说话间,权御已经走到宁归晚面前。
权御伸手,修长指尖捏住宁归晚下巴,抬起:“怎么回事?”
宁溶悦见状,脸上的笑难以维持。
宁归晚嗅到男人手指上的烟味。
她应该躲开。
但她没有,反而笑得风情万种,“御叔叔是在关心我吗?”
微微上扬的尾音,像极了蓄意撩拨。
权御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高深莫测的眼神,仿佛已经看穿她的小心思。
宁归晚坦然回视,并不怕他洞察出什么。
“跟我来。”
放开手,权御说了一句。
宁归晚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却还是起了身,余光注意到宁溶悦已经可以用‘难看’来形容的脸色,她一反常态地挽住权御的胳膊。
权御低头看了眼抓着自己手臂的嫩白小手,目光微沉,不过最终没说什么。
宁溶悦站在原地,望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手指狠狠收紧,攥得包都变了形。
“这么多年,还没死心?”身后,传来一道妖娆性感的女声。
宁溶悦知道是谁,没回头,也没说话。
那性感女声又说,语气极尽嘲讽:“一个毁了容貌的私生女,要懂点自知之明。”
宁溶悦终于转身看向身后的女人,女人有一张妩媚的脸,但是她的妩媚,与宁归晚截然不同。
宁归晚的妩媚中透着艳丽和高贵,而眼前这个女人,妩媚中带着性感,尤其是那张饱满红眼的嘴唇,看一眼,就能让人产生邪念。
宁溶悦冷冷地看着她,反唇相讥:“你又好到哪里去?为了名利出卖朋友,现在,也不过是娱乐圈被人玩烂的花瓶。”
女人脸色一变。
……
“我有点别的事,就不陪您了。”离开宁溶悦的视野,宁归晚立刻抽回手。
权御停下脚步,低头看她,片刻,沉沉开腔:“怎么?利用完就丢?”
“……”宁归晚没有看他,视线落在门诊楼被掀来撩去的门帘上。
“无话可说了?”男人的声音似笑非笑。
宁归晚抬头,对上他透出兴味的眼神,又转开,缓缓笑:“没想到宁溶悦喜欢御叔叔。”
原本只是怀疑,但是刚才,她确定了。
“那你呢?”权御忽然靠近,长臂一展勾住女孩纤细的腰肢,将人整个收进怀中。
他俯身在她耳边:“别人喜不喜欢都不要紧,我只想知道你喜不喜欢?”
暧昧烫人的话落进耳中,宁归晚整个背都僵硬了。
心跳砰砰砰加快速度,她双手抵着权御胸口,眼神却不见半点凌乱,“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