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卿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知道他误会了,正要解释。
但忽然想想如果今年真能出去来个游山玩水,那也不错。
于是就厚着脸皮答应。
“好啊!”
赵君尧笑了,心里超满足。
他最喜欢看她笑,也最喜欢她爱笑的性格。
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不拖泥带水,不扭捏作作,永远那么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真好!他的卿卿真好。
……
除夕宴过去。
翌日是初一。
夏如卿觉得,每年的初一是一年里最忙碌的一天,没有之一。
从早上起来接受后妃们的朝拜,再到带领后宫去给太后请安,之后再和太后一起去太庙祭祖。
一大早她忙得连个坐的机会都没有。
中午领宴,接受命妇们参拜,下午张罗着给皇室宗亲高门大户里送赏赐。
一直忙碌到天黑,她才终于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宫歇息。
回到内室。
她衣裳也来不及脱,手也来不及洗,咕咚咕咚灌了两口茶倒头就睡。
第二天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皇后娘娘,您醒醒!”
“侯夫人和尚书府的少夫人来了!”
“皇后娘娘?!”
夏如卿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是紫月在叫她。
“什么事?”
“倪夫人和夏夫人来了!”
夏如卿迷迷瞪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今儿个是初二。
大嫂和二妹要来的啊!
她赶紧爬起来穿衣裳。
“怎么没早点儿叫我?”
紫月和紫苏一边伺候更衣,一边打水进来伺候洗脸。
“娘娘昨儿个太累了,今儿个也没什么要紧事!”
“奴婢就不忍心唤醒娘娘!”
夏如卿没说什么,又问。
“宫里别的家眷有进宫的吗?”
按着规矩,她们进宫应该先来给自己请安的。
紫月答。
“已经有人进宫了,奴婢出去迎接过了!”
夏如卿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没什么可牵挂的了!”
心里暗暗吐槽:瞧瞧当个皇后屁事儿多的!
一刻钟后收拾妥当。
夏如卿连忙出了内室。
倪漫雪和夏采央已经坐在正殿,身边早已上了茶和点心,二人说说笑笑好半天了。
见皇后出来,她们赶紧起身请安。
“参见皇后娘娘!”
夏如卿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让你们久等了!”
“娘娘说哪儿的话,咱们才刚来呢!”两人笑意盈盈。
夏如卿和她们寒暄了一会儿。
把宫人遣出去后就带人进了内室,在屏风外的炕上坐了下来。
内室才是说话的地方。
没了一个个木桩子一样的宫人盯着,她们说话都放松了许多。
相互聊了一会儿。
夏如卿就问了好多问题。
“大哥怎么样?从前线回来有没有受伤?”
“靖风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住着?瘦了没有?他回来我一面也没见着!”
“妹夫呢?一切都好吧!”
都是她牵挂的人,太久没见了,又是从前线回来的,理应多多问候。
倪漫雪和夏采央两人笑着说一切都好。
又将这些情况细细说了一遍。
几人说笑了一回,又聊聊孩子。
再谈论谈论靖风为什么还不愿意娶亲,也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
中午夏如卿留饭。
小厨房做了满满丰盛的一桌,三个女人享用了一顿美食。
倪漫雪连声夸赞这里的饭菜特别,夏采央也笑说自己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夏如卿就大方地说。
可以把厨娘借给她们一个月。
让她们好好传授传授技艺,两人连声拍手称赞。
饭毕,大家说说笑笑。
无意中又聊到了夏如意。
倪漫雪有些哀叹。
“听说……过的很不好,给我写了好几回信了!”
夏采央确认。
“我也收到了!”
然后两人便沉默不语。
要说帮忙?谁也不愿意。
无关善良不善良,就是觉得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如果换个位置,夏如意会帮她们吗?
显然不会!
不但不会帮,还会恨不得一脚踩死她们。
所以……她们凭什么帮她!
她们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更不是普度众生的大善人。
夏如卿点头赞同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初她怎么对我们的,我们就怎么对她!”
“没错!”倪漫雪义愤填膺。
只要一想起二爷的过往,她就忍不住恨得心尖儿发颤。
“我也不会帮!”
夏采央也同样攥紧手指,脸色灰白。
如果大嫂只是心疼大哥,尚不能感同身受的话。
那她就是亲身经历了。
童年的经历,那一段的苦难没有一个人会懂。
尤其是冬天,那种吃不饱穿不暖冰冻到极致且无处躲藏的感觉,实在太过可怕。
她经常做噩梦还会梦到。
那种最黑暗最恐怖的阴影将会一辈子缠绕着她,不休不止,无法躲藏。
沉默了一会儿。
倪漫雪打破沉寂。
“大好的日子,大过年的,咱们说这个做什么?”
她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红晕。
夏采央也从冰冷中回转过来笑道。
“是了!咱们说这个做什么?”
夏如卿笑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