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卿又道。
“青蛙在民间,又叫田鸡!”
“小的时候,很多地方还是穷,小孩子正在长身体,嘴馋得很,想吃肉,可家里不逢年不过节,根本吃不到肉!”
“所以小孩子们就去抓田鸡吃!”
赵君尧听着听着,眉头皱得更深了。
“真有人穷到这个地步?”
不管怎么说,吃青蛙这种事,对一个帝王来说,还是太难以想象了。
赵君尧心里又多了一层压力。
想着,他还是要再努力一些,总要叫他的子民都能吃饱穿暖。
如果可能,就叫那些孩子,不用过节也能吃上肉!
夏如卿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的!爷!”
赵君尧就问。
“卿卿,那你吃过吗?”
夏如卿回答地毫不犹豫。
“吃过!”
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和那帮小伙伴儿们天天混在一起,她当然吃过了。
不过,赵君尧却想成了。
她那个恶毒继母,居然把卿卿逼到吃青蛙肉!
可恶!
都说最毒妇人心,如今看来,竟是真的了!
(作者君:我发现他俩总不在一个频道上,哈哈哈……)
夏如卿又说了些别的故事。
赵君尧听得津津有味。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
她睡着了。
月光从帐子的小窗户里透了进来,照在床榻上。
她浓密卷长的睫毛,在她的脸颊上投下了扇子一样的阴影。
她睡得很甜。
赵君尧心里却如五味陈杂。
他自小生活在皇宫,他接触的,也都是金枝玉叶,官家小姐。
他设想过太多贫民老百姓的生活,
可到头来他发现,一切都不是他能想象的那样!
贫穷,能驱使人干的事情太多了,他根本无从想象!
卿卿,你究竟吃了多少苦。
卿卿,以后,朕来保护你!你再也不用吃苦!
……
她睡得很熟,他却睡不着。
轻手轻脚从床榻上披衣起来,一个人行至河边。
是夜。
一个月白的身影,在月下的河边,坐了很久很久。
至于想了些什么?
大概,只有他赵君尧才知道!
……
第二日,辰时
众人就用了早膳。
辰时刚过,帐子就收拾起来,装到了最后面的一辆马车上。
车队继续行进。
马车上,没睡够的夏如卿继续打瞌睡,小鸡啄米一样,脑袋一点一点的。
赵君尧把她放在马车上的毛毯上,让她继续睡着。
自己就去了前边骑马。
李盛安从后边儿跟了上来,赵君尧就问。
“这条路绕到沼水县,需要多久?”
李盛安掰着指头算了一下,就道。
“爷,从这儿改道去沼水县,还得多走一百多里路!”
赵君尧听罢,想都没想就当即拍板儿。
“改道去沼水县!”
李盛安连劝也没劝,直接就去传达命令去了。
皇上宠爱夏贵人,才一百多里路,算什么!
不过,李盛安没劝,不代表别人就没有疑虑。
命令传达下来的时候,还是有人劝。
“皇上此次出行,时日已经不短,再耽搁,恐怕就太久了……”
李盛安就说道。
“话虽如此,可皇上的意思,您敢劝吗?”
那人想了想,瞬间就闭嘴了。
他不敢劝呐。
……
到了中午,夏如卿睡醒,马车里不见人,掀帘子一看,皇上在外边儿骑马。
只见赵君尧面容冷静,双腿夹着马腹,一手执马鞭,一手握缰绳,目光迥然有力,神情专注地望着前方。
夏如卿就看痴了。
“他骑马的样子,真好看!”
虽说皮肤都晒红了,可他一身白衣,随风飘曳的感觉,真的好帅!
夏如卿痴痴地看了一会儿,就歪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天太热了,人一点儿精神都没。
马车角落里放了一碟子果子。
早上放进去的时候还是新鲜的,这会儿也蔫蔫儿的了。
不过,好在没坏,能吃!
夏如卿挑了一个还算新鲜的,吃了起来。
……
这一日,马车整整行了一天。
到了傍晚,终于到了一个镇子。
这镇子不大,周围都是山坳,好在……衣食住行都还算齐全。
也有客栈住。
一行人就在镇子里最大的客栈里住了下来。
说是最大,其实……放在京城,这连三流的都算不上。
不过,到了这个地方,有的住就不错了,谁还挑呢。
晚间,众人用过晚膳,就都各自回房洗漱歇息了。
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累啊!
就连夏如卿,也蔫儿得不行,她这会儿连饭都不想吃,只想睡觉。
房间都分好了。
皇上的依然最大,芸妃的是次一等的。
再往后,夏贵人和兰贵人惜贵人的,都是一样的。
可明面上是这么分的。
实际上,谁不知道,夏贵人根本不会在房间住。
人家得贴身伺候皇上呢。
果然,回房隔了不多久,小柱子就来传话。
“夏贵人侍寝!”
这已经见怪不怪了,谁叫人家得宠呢?
兰贵人和惜贵人都不敢说什么。
芸妃还是不高兴,可不高兴,她也不敢闹了。
若在以前,她还有底气和夏氏争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