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看着隆江源,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肯坦诚点呢?”
“你什么意思?”巫月族长警惕地回身,看云衣靠着石台,玩味地冲他笑。
“你明明在这里得到了东西,对吗?”
巫月族长没有开口,云衣也没有给他机会开口,“其实不是炎族垄断了隆江源,我猜这里的隆江源原不止这些的对吗?”
“怪不得他们说你是叛族的罪人啊,”云衣言语间颇有几分惋惜,“是你将隆江源消耗殆尽了吧?”
“我说了我没有叛族!”提及这个话题巫月族长好像总有些过分激动。
“你刚刚明明已经意识到了,”云衣又叹了口气,“你究竟是在欺骗我,还是欺骗你自己?”
“是炎族!炎族他们”巫月族长骤然提高了音量,他好像不是在说服云衣,而是在试图说服自己。
云衣不带感情地笑了,不知是笑巫月族长的愚蠢还是固执,“你我都清楚,炎族进不到这里。”
巫月族长突兀地愣住了,他猛地甩头,似乎是想把这些想法甩出去,然而最后,只能绝望地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神情痛苦。
“我觉得我大概想明白了些东西,”云衣坐了下来,使自己和他保持同一高度,“想不想听听。”
巫月族长没有理她,云衣本也不打算等巫月族长的回答,自顾自地开口,“巫月族万年前或是更久之前应该经历了一次天罚,便是你们所说的那场大灾,许多记忆在那场大灾中毁灭,天道为了进一步看管这些被流放的氏族,创造了炎族。”
“这一支驻扎在喀什尔山的炎族负责的是巫月族,选择喀什尔山大概也是天道认为,比起那些传承,隆江源对它威胁更大一点。”
“可隆江源太珍贵了,又或者说,太可怕了,所以为了防止炎族监守自盗,这片区域是决不许炎族入内的。”
“但大抵也是天道疏忽,或者是这届炎族族长糊涂,他竟稀里糊涂地将你放进了这里。”
“顺道一提,”说到这里,云衣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来之前,我读了你们巫月族的一个故事,我原以为那不过是一个无聊的睡前故事,但我发现我错了,我不得不承认你族先祖是聪明的,那些古籍会被摧毁,但这种隐匿在睡前故事中的传承,连天道都会忽视。”朱门锦色
巫月族长看着煞有介事的云衣,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也不起来,就那样像看着濒死的猎物一样看着她。
“真烦人,”云衣没有理会他,抬手摸了摸脖子,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山洞的一角,仿佛在自言自语,“我明明只是受一人所托,到头来却要解决三方的麻烦。”
最后还生怕谁听不到一样故意提高了音量,“还没有报酬!”
“你在跟谁说话?”巫月族长终于警惕地站了起来,云衣的自言自语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你应该知道啊,”云衣冲着一个方向努努嘴,“你不是跟它做了千年邻居吗?”
巫月族蓦然惊恐,“你,你是”
“哦,我不是,”云衣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我猜我大概是被临时抓包的。”
说完又笑了笑,“我现在连价格都没谈拢,你要是愿意,我们也可以商量一下啊,你要是出价够高,我或许能放你一马。”
还没待巫月族长做出反应,洞中蓦然炸起一道惊雷,云衣凝视了落雷处片刻,耸耸肩,“好吧,它不同意。”
那一声雷似乎也炸醒了巫月族长,他惊恐的神色一点点冷静,取而代之的是凶狠,“你为什么觉得你能消灭我,它都不能奈我何,就凭你?”
“是啊,”云衣的语气也很无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觉得我能消灭你,不过这一路走来我没遇到任何阻拦,大概就是它有意放行的吧。”
“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云衣拍拍手,“好了,聊得也够久了,我想知道的呢,也差不多了,再问下去这个雷就该劈我身上了,所以”
云衣后半句没有说完,巫月族长周身的气势已然暴涨,他似乎也不准备再给云衣废话的时间。
“嗯,”云衣赞赏地点点头,“很棒的气势,不过既然你一开始就打着夺舍我的主意,就要做好失败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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