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没有理会她,她在努力回想小闪电提醒她注意的每一处信息,石头、隆江源,还有那个意义不明地月牙。
云衣眉头皱得更深了,可这些和这两张地图有什么关系呢?
小闪电是知道她得到巫月族长储物袋中那张地图的,既然如此,它在那之后的每一次提示应该都与那地图有关。
难道说,那些繁复环绕的线和隆江有什么关系?
“给我支笔。”
“你要笔做什么?”
云衣不耐烦地抬起头,“如果你能收起你那碍事的好奇心和控制欲,我们可能会更快一些找到传承。”
“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和你吵架,”她尽可能地收敛自己的攻击性,“但是,不要试图支使我,那对你没好处。”
“我是圣女!”
“好好好,尊敬的圣女大人,”云衣已经觉得自己的火气要压不住了,长时间旅途的劳累,加上毫无头绪的推理,她决定自己要炸了,“能麻烦您给我一支笔吗?”
“你要笔做什么?”圣女依旧不死心地问,也说不清是固执的好奇,还是身为圣女的自尊心在作祟,她仿佛非要弄明白这个问题一般。
云衣重重地叹了口气,这真的是她最讨厌的合作伙伴,没有之一,“你把笔拿来不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吗?”
她没法儿回答圣女的问题,因为一个问题会带出一连串的问题,圣女一定会问到云衣不能回答的那个问题,与其这样,不如把所有的问题扼杀在一开始。
“笔在里屋的桌子上,自己去拿。”也不知是圣女认同了云衣的说法,还是她觉得这样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反正她最终做出了让步。
云衣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三步并作两步,撩起帘子就进了里屋,抓起一支笔吸饱了墨便出来了,也不顾墨汁哩哩啦啦滴了一路。
圣女皱眉看着地上的墨点,她有些怀疑云衣是故意的。
云衣就是故意的,若不是一丝理智还在,她甚至想往圣女脸上甩墨汁。
这次不待圣女再多嘴发问,她率先拽过了那张隆江流域图,照着巫月族的那张地图,在流域图上原封不动地描了一遍。至高神尊
“你怎么确定在这里?”
“你又怎么确定不在这里?”
“这里,”圣女指了指圣地的位置,“是祖训相传的圣地,祖训不会骗人。”
可天道会,云衣在心里默默说,她几乎在一瞬间就认定这是天道所为,如果她没有猜错,大概是数万年前的那场大灾之后,巫月族的圣地就换了地方。
真的是太绝了,她在心里悄悄感慨,她不知道巫月族祖训具体是怎么说的,但能肯定的是,他们误读了很大一部分,或者说,那部分已经由于某种原因被焚毁了。
纵是很多事情正邪两立,但这种行为,云衣叹了口气,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天道只管降罚,不会插手历史的进程。
“你怎么不说话了?”圣女将手放在云衣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没有,什么都没想,”云衣回过神来,“我还是坚持就是这里,至于信不信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你为什么坚持?”
“没有为什么,”尽管这个答案很不具备说服力,但云衣就这么无所谓地说出来了,“你就当做是寻宝人的第六感吧。”
她没有心情再去想一个更具说服力的理由了,她现在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开始她还会担心天道会不会阻碍她带着圣女乃至整个巫月族去找那处传承,但她现在莫名有种感觉,天道不会。
就像它不会阻止炎族族长将巫月族长放进隆江源一样,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被天道指定的,要去毁灭巫月族的人。
巫月族长废掉了隆江源,又被天道降以天罚死在了那个山洞,如今,云衣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圣女,轮到这位了。
她不知道这次天道又会以什么样的理由,但这些,不是她所负责的了。
云衣之前曾以为她的任务是永远的封存巫月族的传承,但现在看来,这或许只是其中之一,还是最不重要的之一。
她真正的任务,是将所有的巫月族人带去那个地点,然后,然后的事情,她便无权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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