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的出现倒让云衣心情好了不少,他是个察言观色的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话在什么情况说,就像那天,他大概是误以为云衣和林莹吵架了,反正他再没在云衣面前提起过林莹。
那块令牌云衣很快就在胡教习那要到了,胡阳平给她令牌时探究地看了她许久,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最终什么也没问。
云衣拿到令牌,为防止显得太过急迫,还特意等了几天,而后才以采购为名,凭着令牌出了丹苑。
她不知道暗九在沧阳城的何处,但云衣相信只要她出了丹苑,暗九就一定能找到她。
丹苑里一群精神力恐怖的炼丹师,暗九不敢潜入丹苑。
果然,当云衣在茶楼雅室喝完第一杯茶的时候,暗九从雅室临着暗巷的窗户翻了进来。
云衣在门口以精神力包裹了这片空间,才示意暗九可以开口。
“属下在沧阳城探查多日,发现除却丹师,沧阳城中还有一个毒苑,专门培养毒师,那里的教习多是苗疆人,可学徒却以沧阳城人居多,毒师中为首的,是个叫阮扬的人。”
时间紧迫,暗九省去了那些繁缛的礼节,上来便向云衣汇报这几日所得。
云衣点点头,这些她都已经知道,但经暗九的嘴再听一遍,总让她感到更安心一点。
“然后呢?你知不知道送往战场的毒药,一般会经谁的手炼制。”
“这个属下尚未打探出来,”暗九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毕竟这才是他们此行最核心的目的,“这些属于机密,寻常居民无从知晓。”
“有办法接近那个阮扬吗?”
暗九摇摇头,“这个阮扬有些奇怪。”
“如何奇怪?”
“传说外界几乎无人见过阮扬的真面目,只能听闻阮先生如何如何了。”
“是吗,”云衣皱皱眉,“连阮扬府邸在何处都打探不到?”
“阮扬居无定所,只有在受皇帝诏命时出现。”
“这就有趣了。”云衣晃动着茶杯,看着杯中起起伏伏的茶叶,一时陷入了沉思。
暗九在一旁,一时拿不准是否要打断,可又确实觉得时间紧迫,只得小心出声,“小姐?”
“嗯?没事儿,你继续说。”
“属下还打听到大约半月后,是赤龙国一年一度的炼丹大赛。”
“赤龙国的炼丹大赛?”
“是,按照历年的规矩,由萧肃奉皇命主理,所谓萧派的炼丹师大多由此而来。”
暗九说完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犹豫。
“还有什么?”
“不过今年的大赛可能会不一样。”
“哦?”
“因为六皇子参加了上次丹会,所以有人猜测他也会出现在这次的比赛中。”
说起丹会,云衣还记得那个投机取巧的小孩,当时也有东丹阁长老,赞他机灵。
“你是怕六皇子参加,这冠军就内定了?”
“不是怕,这冠军就是六皇子的,大赛举办的那日,刚好是六皇子诞辰,这恐怕也是皇帝给他的一份礼物。”
云衣看了他良久,长长叹了口气,“说得有理,不过好在,我们也不是为了争这个冠军来的。”
“小姐要去参加这次大赛?”
“怎么?丹苑的学徒不许参加吗?”
“这倒不是,相反,丹苑的学徒每年都是这个大赛的主力,毕竟赤龙国一共才多少炼丹师。”
云衣不说话了,她望着桌案的一角,眯着眼仿佛在思考什么。
“放弃这次大赛吧,”最终,云衣叹了口气,“我初来乍到的,势头太猛不好。”
暗九点点头,他也害怕云衣一时意气,再被赤龙国皇室盯上,事情反倒麻烦。
“记着,我们是来找毒方的,多余的事情最好不要做。”与其说这是在提醒暗九,不如说这是云衣在提醒自己,她身在丹苑,有太多不可不为的多余的事。
暗九领命称是,等待云衣下一步指示。
“尽量多打探毒苑的消息,还有苗疆,这沧阳城的苗疆人不可能都住在毒苑,尽量多与他们接触,弄不到毒方想办法弄颗药也行。”
说着,云衣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卡,这是临行前凌清安给她的,“这是殿下给的,若有用钱的地方大方些,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暗九恭敬地接过,小心收好,而后点点头。
“我知道你是暗卫,做这些事委实有些难为你了,不过人手有限,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不难为,”暗九摇摇头,“殿下训练出来的暗卫,各方面都是顶尖儿的。”
云衣笑笑,这话的真假,便看此行最终的结果了。
“不过说实在的,你汇报任务的时候,倒比你寻常话多些。”
“殿下说过,多说多错。”
云衣挑挑眉,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有道理,你差不多该走了,我也该去买东西了。”
暗九领命翻墙而出,云衣等了片刻,方收了精神力,起身唤来小二结账。
说是以采购为名,但云衣自己却并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为了和丹苑众人打好关系,她搜罗了一大拨别人想要的东西。
从城西的烧鹅到烟雨楼的点心,从女儿家的胭脂水粉到功法武技,还有更甚者,如短刀长枪,云衣只能对他们这种在丹苑还不忘修炼的精神叹一声佩服。
要说最过分的,还是姜明,他对沧阳城也不熟,所以就煞有介事地采访了每一位他能找到的人,询问沧阳城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列了一张长长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