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浔摇了摇头,这也是他所想不明白的,“你我都知道,就算是天道行事也会有诸多限制,这大约就是利用了什么条律限制住了天道吧。”
“比如?”
“我怎么知道,”云浔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我和天道又不熟,不过大胆地推测一下的话,可能是这片大陆与天道所达成的某种契约,毕竟土地会庇佑她的子民,这可不仅仅是先民留下的传说。”
土地会庇佑她的子民,云衣在心中将这句话又念了一遍,轻轻叹了口气,“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去丞相府啊,不论如何,至少先解决那片竹林吧。”
“你这就同意了?”云衣原以为她还得威逼利诱一番呢。
云浔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你不是都已经自作主张地替我答应人家了吗?”
“哪有......”
“没有吗?”云浔一挑眉,一副当下就要反悔的架势。
“有有有,”云衣赶忙改口,为了防止他改主意,当即起身将他往外推,“走了走了走了,早去早了。”
云浔被云衣推了两步,便以要换身衣服为由,将云衣留在了凉亭,自己回了房间。云衣看着那个极为嘚瑟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以云浔担今日这桩事,来日他还不一定要重提多少次呢。
有求于人有求于人啊,云衣在心里重重地鄙视了自己一番,这本来是你来我往的事情,但认识这么久了,细想想好像一直是自己有求于他,这个人怎么就不生点儿病呢?
虽说这个想法着实有些缺德,但那一刻,这真的是云衣心中的真实想法。
云浔出这个门光换衣服就换了大半个时辰,云衣坐凉亭等他,连茶水都换了两壶了还不见云浔出来。他就是故意的,云衣恨恨地想,但反省一下自己最近也没惹到他啊,怎么就把他的恶趣味勾起来了呢?
一个时辰之后,云浔终于是梳洗完毕,带好了自己平日里降妖除魔的家伙事儿,绷着一张脸从屋里出来,居高临下地看了云衣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走吧。”
这便是外人眼里的国师大人了,虽说他完全没必要从国师府开始就拿出那副模样,但毕竟有求于人,云浔高兴,云衣也不能说什么。
等我日后有空了,我也要去找天玄子学风水,瞪着云浔的背影,云衣在心里暗暗发誓,到时候万事不求人,我看你还怎么欺负人。
国师府的马车到达丞相府时已是晌午了,云衣强烈怀疑云浔就是想去丞相府蹭顿饭,要么就是诚心想别人吃不好这顿饭。
云衣倒是提前托国师府的人跟白彦打过招呼了,但这一上午,白彦左等等不来人,右等等不来人,他也没想到这会儿他吃饭了,人倒是来了。
国师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连带着云衣都不能坐下吃点儿热乎的,只能匆匆跟着白彦,又回到了那片诡异的竹林。
云浔淡淡扫了一眼这个竹林,而后扭头看了眼白彦,“丞相请回吧,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白彦愣了愣,他也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大概也只能添乱,但留下客人忙活,主人家倒回去休息,这多少于礼不和。
永安城中人皆知,国师的话是不会再说第二遍的,云浔低头看了眼云衣,云衣明白了他的意思,认命地走上前,“既然国师都这么说了,丞相请回吧。”
白彦明显还是有些犹豫的,云衣凑上前压低了声音,“丞相放心吧,这里一切有我。”
白彦看了眼云衣,又看了看云浔,躬身行了一礼,“那,一切就摆脱两位了。”
白彦走后,云浔并没有着急动手,反而看向云衣,“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说我会看着你,不会让你把丞相府拆了的,”云衣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你这种外人面前装腔作势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很伤团结的好吧?”
“这可是我们师门祖传的毛病,改不了。”云浔说这话时特意挺了挺胸膛,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云衣没忍住又白了他一眼,“这话要让天玄子知道,你看他打你不?”
“师父才不会打我呢,”云浔嘟囔了一句,终于开始了正事,“走吧,敢不敢进去?”
“这有什么不敢的,”云衣说着抬腿就走,走到竹林边上时才发现云浔还站在原地,“你怎么不动?”
云浔闻言上前,路过云衣时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想看看你一个人敢走几步。”
云衣还想反讽两句,抬眼却发现云浔一步没顿,径直走进了竹林,赶忙闭嘴跟了上去。
大约是因为有云浔在身边,竹林中的诡异气氛都没有上一次那么强烈了,果然出门还是要找大神罩的,云衣在心里默默地想。
想比于云衣初入此地的不安,云浔倒是有几分闲庭信步的意思,这竹林依旧密密麻麻的,但不知是不是云衣的错觉,她总觉得每当云浔要通过某个缝隙的时候,那个缝隙会自动变宽。
“这是什么阵法吗?”云衣跟在云浔后面,她可没有云浔的待遇,不仅要辛苦地挤过那些狭窄的缝隙,还要时刻小心别把人跟丢了。
云浔随手拍了拍最近的一株竹子,那竹子由于受力弯了弯,很快便又回复了,“算,也不算。”
“什么意思?”
“很难解释,”云浔说着又拐了一个弯,云衣赶忙跟上,“反正说了你也不懂,乖乖跟着就是了。”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尽管云衣不太认识这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