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叫竹福,竹子的竹,福气的福,是这竹屋的器灵。”
“这竹屋还有器灵?”云浔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这竹屋能干什么?”
“有的有的,”和在云衣面前不同,在云浔面前的竹福那当真是点头哈腰的,半句话不敢多说,半句话不敢瞎说,“这竹屋是个储物的灵器,就跟储物袋一样,您想进去看看吗?我带您进去啊?”
云浔看了竹福一眼,后者立马会意,以最快速度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哎,您请您请!”
云浔特地回头给了云衣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云衣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个明显态度端正了许多的竹福,这世界上果然是谁拳头硬谁说话好使啊。
这次的竹屋内部全然不是云衣上次所见的那般空空荡荡了,一眼过去尽是些竹制的卷轴,整整齐齐地码在书架上,能看得出这里是常有人清理的,每一个平面都纤尘不染。
云浔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说话,竹福拿不准这位大神的意思,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云衣,云衣狠狠瞪了他一眼。
就算云浔真的很厉害,但她好歹也不差,怎么这竹福就敢跟自己扯皮呢,果然还是自己看上去太和颜悦色了,就该像云浔一样,外人面前整天臭着张脸,谁的面子都不给的那种。
“这些,你要拿走吗?”就在竹福手足无措的时候,云浔突然开口问云衣。
云衣还没来得及作出决定,竹福倒是先抢着答了,“拿走拿走,我这就给您都包起来,对了,这边这些是武技,这卷是功法,那个小丫头得修炼这种专门的功法,这几瓶是丹药,这丹药是配合着功法的,具体怎么用您到时候一看便知了,要是还有不明白的,您回来问我。”
话音未落,竹福便反应过来话不能这么说,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您再回来一趟太麻烦了,您可以直接把我带走的,口诀在这里,还有外面那片竹林,这是它的口诀。”
云衣有些震惊地看着竹福像交代老底一般噼哩噗噜说的这一大串,至少那些口诀他的前主子是不会告诉他的,这个竹福,大概是自打诞生那天起,便有了不该有的野心了吧。
云浔自然也没见过这阵势,竹福将纸条塞进他手里的时候,他还有些懵,扭头不确定地看了看云衣,见云衣点了点头,他才将那两张纸条收下。
见云浔收下了,竹福这才松了口气,不论如何,他这条命算是保下了,至于以后怎么办,那是以后的事了,好歹交代了只是来日里可能死在他前主子手里,要是不交代,那个烟消云散的器灵就是他的下场了。
竹屋里的东西收进了云浔的一个空的储物袋里,这其间竹福没有表现出半点抗拒,甚至主动地忙前忙后地帮忙,边搬还边分门别类地介绍,详细到云浔听得都啧啧称奇。
从竹屋出来后,二人没有着急实践刚刚得到的口诀,在他们看来,这些是白霜的东西,就应该由白霜亲自去试。
云浔此时被竹福的喋喋不休弄得脑袋还有些嗡嗡作响,他看向云衣的眼神也在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佩服,“这样的人你都能聊下去?”
“他上次可不是这个态度,”云衣回头看了那竹屋一眼,“大概是看实在打不过你了吧。”
云浔耸耸肩,将手中的储物袋扔给了云衣,“这个怎么办,你总不能直接?”
云衣随手掂了掂,叹了口气,“等她再大些吧,说实话,留这么一个器灵给她,我还挺不放心的。”
云浔挑挑眉,大约是想讽刺两句什么,但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两人走出了竹林,顺着原路回到了丞相府主院,白彦正在院中坐着,和他一起等着的,还有白霜。
小姑娘此刻头都要低到地底下去了,白彦远远看见两人过来了,赶忙出院门去迎,白霜犹豫地跟在后面,想打招呼又不敢张嘴。
“解决了。”云浔淡然地开口,没说过多邀功的话。白彦赶忙道谢,想要留云浔一叙被直接拒绝。白彦大概也是习惯了,笑了笑便也没强留。
云衣看了看云浔又看了看躲在白彦身后的白霜,“既然如此,我也先告辞了,下一次再来找白霜玩吧。”
白霜一怔,下意识地想留,抬头却看见云衣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白霜修炼的方法我想我已经找到了,只是我还要再确认一下,等下次我再带过来。”
白彦自然不会有异议,亲自将二人送到了府门外,又一次郑重地道了谢。
两人来时坐的是国师府的马车,回去时还是那辆。马车上,云浔沉默了许久,看云衣不说话,才忍不住开口,“我以为你会顺势留在丞相府的。”
“啊?”云衣没想到云浔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有些疑惑地看了他片刻,“我为什么要留在丞相府?”
云浔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这话说得实在奇怪,于是叹了口气,“算了。”
这话题的缘起和结束一样奇怪,云衣疑惑地又盯了云浔片刻,试着解释,“我还是做不到完全相信竹福,或者说完全相信他的前主子。其他东西都还好,但丹药是要入体的东西,我觉得还是事先检查一下比较好。”
“那如果检查出问题了呢?你总不能不给她吃了吧?”
“我会弄明白问题出在哪,然后重新炼制一颗的,”这般复杂的工序,让云衣说得仿佛十分轻松的样子,她低头抿了口茶,“仙界那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