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自然是好的,好在也并没有让云衣等多久,灵药终归是灵药,就算那种炼制方法损耗了不少药力,好歹也还是有些用的。
大约第二天中午,云衣再去李大哥家时,李大哥的伤断处便已经有些麻麻痒痒的感觉了,这是生骨的前兆。云衣又照着之前的药方熬了几次药,次次都是盯着李大哥喝下后才离开。
如此一周左右,李大哥竟然便已经能下地勉强行走了。这是让老郎中几位讶异的事情,一时之间,邻里也将云衣传为天人。
云衣倒没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她前世干的都是活死人肉白骨的活儿,区区断腿还是不在话下的。
经过了这么一桩事之后,云衣算是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医馆,她和老郎中的分工也极为明确,老郎中负责坐诊,她负责跑一跑外诊。也正因为如此,她可以不必时时坐在那个闷死人的医馆里,只要听着招呼去就好了。
所以平日里,云衣依旧待在赵氏家里,赵氏白日里出门卖菜,她便和沈丹宁一起在屋里摆弄一些灵药,那个叫许飞舟的书生倒也是个不常出屋门的,想来大约也是因为考试时间将近。
沈丹宁已经将云衣教与他的所有丹阵尽数学会了,云衣所教给他的,大概也是目前所知的所有基础丹阵了,那么剩下的,便只能靠沈丹宁的悟性了。
云衣是不许他太早定下丹阵的,这样的天赋,在她看来无论如何也不能浪费,所以这几日,她得闲了便在屋中跟沈丹宁讲解灵药的一些属性,这是当年她师父教授她的顺序,如今她也学得分毫不差。
由于李大哥的病治得实在漂亮,说是一战成名都不为过,而且用的药还都是些普通的药材,那些灵药云衣自然不会算在药价里,到最后她也只是收了李大哥一些药钱而已。
云衣的名声自那时起便算是传开了,大半个南区都知道了赵氏家里来了个仙女转世般的医女,能够妙手回春,而且不收诊费。
对于这后一点,赵氏起初是有些意见的,毕竟人总是要吃饭的,赵氏原还指望这门手艺能养活这姐弟俩,但当云衣交给她一个金镯子当做寄住费后,赵氏便再没多余的话了。
云衣对这个金镯子的解释是,这是家中原有的东西,他们姐弟俩出门投奔亲戚,总得有些值钱的东西傍身,之前不曾拿出是怕怀璧其罪,如今看赵氏是个好人,也便放下心来。
赵氏也语重心长地劝过,虽说他们从前是大户人家,但这样下去总会坐吃山空。
云衣笑笑,只说是想练门手艺,等到坐吃山空那一天再以此谋生不迟。
赵氏见她倔强至此也没再劝,只是轻轻摇摇头,叹了口气。
在赵氏看来,这位大小姐无疑是还不懂民间疾苦,但她终有一天会懂的,这些事情,也用不着自己教她。
往后的日子,云衣常常东奔西跑,这家谁谁的脚崴了,那家谁谁的什么病又犯了,虽然她依旧不懂医术,但这些简单的小病小灾,倒还不至于太过棘手。
老郎中也渐渐清闲下来了,有了云衣在外东奔西跑,大家看病都不愿意上门了,他整日躺在医馆的躺椅上小憩,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好不自在。
但谁也不曾想到,就是这般平静的日子里,到底还是出了事。
常人皆是明了,医师也并非神仙,也有太多的病症是无能为力的,但就偏偏有人非要拿医师当神仙看,那些个疑难杂症,治不好便要闹个天翻地覆。
老郎中活了大半辈子了,这样的人见了不少,况且这城南一共这么大的地方,彼此之间都门儿清的,那样的病人,老郎中本是不肯接的,偏偏这次来的这位家中有些势力,听说是跟城中哪个大官的亲戚能搭上那么一点关系,人又霸道,老郎中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病人是这位的老母亲,也活了有九十多岁了,这对于一个未曾修炼的凡人来说,这岁数却是不小了,加之身体又弱,随便一场感冒可能都会将人带走了。
而这位得的,正是最寻常的感冒,听说是夜里忘关窗户,晚风把老太太吹着了。这个无赖平日里名声不咋地,却是个孝子,看着母亲这般难受,他自然也坐不住,硬生生将老郎中从医馆抬了过来。
这把年纪的人了,就连用药都得万分小心,老郎中深知此理,已而慎之又慎了,却还是出了麻烦。
这下那无赖不干了,纠集了一帮兄弟打上医馆来,非要老郎中为他母亲偿命,小徒弟看着这架势不知如何是好,赶忙跑去赵氏家里,找云衣来帮忙。
云衣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出气多进气少的老太太,一时也有些犯难,救活她倒是很容易,但需要的,却是确确实实的丹药,而且云衣这里还没有现成的,需要现炼。
“怎么样?治得好吗?”那无赖站在一旁倒是颇为着急,云衣试了试眼前人的鼻息,又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若说命数,这老太太也算是走到头了,但这种时候却是不能砸在医馆手里,云衣叹了口气,咬牙点了点头。
“太好了!”那无赖的嗓门把云衣吓了一跳,而突如其来的一掌,差点儿把云衣拍地上去,“我就知道你比那个老家伙靠谱!”
云衣心间对这种行为颇为不屑,但还是努力按下了这种不屑,“但我需要时间,先用口参汤吊着命吧,我明日再来。”
能用来续命的参汤,须是有些年份的,那必是价值不菲。那无赖的脸上也露出些难色,但终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