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云衣撇撇嘴,显然并不是很想领他这声谢,“你不辞而别的账,我们可还没算呢!”
“明明是你说我可以自行去留的......”侠隐还没缓过来,尽管醒来,但说话总有些有气无力的。
云衣瞪了他一眼,“那你在五皇子府白吃白住那么久,临走跟主人家打个招呼总是礼貌吧?”
“可皇子府的主人是五殿下,殿下在外征战未回。”
云衣知道侠隐不是故意跟他对着干的,他就是这般耿直的性子,但纵是如此,云衣还是觉得胸中一口闷气,她瞪了侠隐许久,最终一甩袖子出了门。
侠隐看着云衣离开的背影,露出些疑惑的神情。
“你故意的吧?”云衣走了,皇甫老祖便不客气地凑了上来,“你把她气走,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侠隐脸上的疑惑都未能凝固片刻,便皇甫老祖一句话拆穿,沉默良久后,侠隐叹了口气,“之前,多谢老先生相救了。”
皇甫老祖轻轻哼了一声,“我救了你这么多次,你是指哪次?”
皇甫老祖这么一说侠隐才发现,他走出师门游历的时间实在算不得长,偏偏就这么点时间里,他好像一直跟这两人离不了干系,师父说这世上人与人之间全凭一个缘字,难道自己的机缘竟在这两人身上吗?
“唉,”皇甫老祖长长叹了口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要说呢,老夫也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不过我看你也不像那知恩不报的人,所以......”
“小子愿随老先生左右!”皇甫老祖这厢正琢磨着要点儿什么才好,不想侠隐已而替他想好了条件。
如果说方才侠隐说话还有些半死不活的意思,这几个字可谓的中气十足,就连正蹲门口看蚂蚁搬家的云衣都被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吼惊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你们打起来了?”
“那倒是没有,”皇甫老祖颇为得意地一挑眉,拍了拍侠隐的肩,“老夫方才收了个小跟班。”
云衣很是怀疑地看了皇甫老祖许久,而后又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侠隐,“小跟班?你?他?”
“别这么震惊,”皇甫老祖显然被云衣的眼神刺激到了,“老夫现在也是地境强者了,这要放外面,好歹也是一派开宗门的人物!”
“是是是,”云衣立马认怂,仿佛刚才那般质疑与她无关一样,“老祖厉害!”
皇甫老祖似乎是不满于她这敷衍的态度,白了她一眼,“你这是嫉妒老夫的人格魅力!”
“没错没错,”云衣明白这是皇甫老祖又起了玩心,当下也不想再争,一律敷衍了事,“对了,你那师兄,还会再追过来吧?”
这后半句是对侠隐说的,虽然云衣实在气愤于他的不告而别,但既然人已经被皇甫老祖救回来了,那管就要管到底,毕竟她那颗六品丹药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
“他......”侠隐自然明白他那师兄,应该说,他明白他每一个师兄,他出了师门,从此往后便是生死有命,这样的事情往后的日子里会不断发生的,“如若他追上来,你们不必管我......”
“你这说的什么话!”皇甫老祖闻言登时不乐意了,“我救了你的命,你还没报恩呢就又要去送命了,那我岂不是很亏?”
“可......”
“用不着担心,”云衣朝侠隐挤了挤眼睛,看了一眼皇甫老祖,“老祖可是地境强者呢!你那个师兄,在老祖这里肯定不够看的!”
皇甫老祖知道云衣这是在揶揄自己,尴尬地咳了两声,“话倒也不是这么说的......”
“我在这里,终归会拖累二位的。”
“你放心,我看你那师兄也不是个牵连无辜的人,”皇甫老祖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安心,“而且就算到时候打起来,时机不对我会自己跑的,老夫活的比你长,保命的功夫总还是有的。”
侠隐还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可说了,最终一抱拳,“多谢二位!”
“别谢了,”云衣摆摆手,故作伤心状,“你往后都是老祖的跟班了,还谢我做什么?”
侠隐一愣,刚要解释,被皇甫老祖一把揽过肩膀,“别听她的,她就是嫉妒我的人格魅力!”
“是是是,”既然侠隐已经醒了,而且看上去状态不错,云衣也便不欲再久留了,“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儿记得找我。”
“怎么找你?”
这问题倒真是难住云衣了,因为为了防止皇甫老祖被人发现,她与皇甫老祖的联系从来都是随缘的,但现在侠隐这么个不定时炸弹在这里,如若他们还像以前那样,保不齐出了什么事都没法儿联系。
“去国师府吧,”云衣想了许久,却只想出这么一个地方,这么大个永安城,好像她真正能相信的,依旧只有云浔,“国师会有办法的。”
“我们?”皇甫老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侠隐,“去国师府?你确定?”
云浔的名声皇甫老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这么个不近人情的国师,随便有个人进国师府,不出半天这消息就能传遍永安城。
“你们不用进府去找他,国师府旁边有个废弃的府邸,你们去那里他就能知道了,”这么久过去了,云衣想起那个阴森的府邸还是一哆嗦,“而且你们若是遭人追杀,那地方也还能暂且躲一躲。”
云衣特地将“暂且”两字咬得极重,那意思便是在暗示他们不可久留,不过想想云浔那般保证那处府邸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