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营地一片静谧。
李重义没有卸下铠甲,和衣而卧,两柄巨斧通过机括扣在他的护臂上,保证他随时都能进入战斗状态。这让与他同一帐篷休息的王普非常紧张,生怕李重义哪天做梦或者翻身翻大了,给他来一下子,那么大的斧头,一下子小命就没了。
忽然,一阵鸟类展翅的声音响起。
熟睡的李重义刷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他霍然站起来,把王普吓得一激灵,心中暗道,难道是梦游了不成?一惊一乍,这是要干嘛?
“你继续睡,没事。”
李重义说了一声,起身出了帐篷。曲起二指打了个口哨,只见东北方向,嗖、嗖射出两箭。两支箭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命中目标。
“报!”
“报!”
一个锦衣卫小旗飞奔而至,手里拿着一只死去的信鸽,单膝跪下,双手呈给李重义。随后,李崇义也飞奔过来,手里同样拿着一只死去的信鸽。
李重义嘴角微微勾起,不是笑,是他动怒的前兆。
“行动!”
“诺!”
李崇义应声,摘下腰间牛角号。随着苍凉的号角声响起,帐篷中钻出一个个未解甲胄的锦衣卫。像是预先有预演一样,把整个营地围了起来。
两队锦衣卫分别冲进两个帐篷,不多时,两个被捆成粽子的人被拎了出来。
其中一个,赫然是马周。两个锦衣卫压着二人的肩膀,使得他们连头都抬不得,整个人杵在地上,脸上尽是灰土。
骚乱惊动了熟睡的真腊使团,众人皆惊惧不已。真腊王子摩托跟髯多娄两个人,战战兢兢地从帐篷出来,不敢靠近,远远地偷瞄,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哗变,若是哗变,凭自己这边现有的人手,都不够那个铁甲大汉一个人杀的,更不要说他还有五百兵卒了。
李重义没去管它,把一只信鸽丢在马周面前,森然道:“马周,我大哥对你赞许有加,特许你提前毕业。又派你随我去真腊国,这是何等的信任,但你却辜负我大哥,与他人传递消息。马周,你对得起我大哥么?”
马周倒是一个有骨气的,他努力撑起头,看了眼李重义,道:“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无话可说。你想怎么做?”
“呵!”李重义残忍一笑,道:“你得死!”
他的眼睛瞬间变红,咆哮道:“背叛我大哥的人,让我大哥失望的人,全都得死!”说着话,他的右手已然探出,拎起马周身旁那个商人模样的人,掐着他的脖子,瞪眼珠问道:“你以为隐藏在真腊使团的帐篷里我便找不到你了么?太小觑我了!”
这人被掐得满脸通红,眼见死亡临近,奋力呼喊道:“别杀我,我是不良……”
咔嚓一声脆响,这人的脑袋耷拉了下来,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重义像是丢弃一件垃圾一样,把这人丢在地上。
“我没有兴趣知道你是谁,想害我大哥,你就该死!”
众人惊惧不已,说杀就杀,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谁想得到平时在李牧身边低眉顺目的李重义,离开李牧之后,竟变成了一个如此狠辣之人。
尤其是他杀人的时候,通红的双眼,在黑夜中如同择人而噬的饿狼一般。让人看一眼,便不寒而栗,生怕他的下一个目标,就轮到自己身上。
“该你了,马周。”
李重义弯下腰,薅着马周的脖领子,把他拎了起来。李重义的大手,覆盖在他的脖子上,还没掐,马周已经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他自问与李重义也认识一个多月了,虽不算熟悉,但平时也说过几句话,但现在看来,在他心中,完全没有一丝情分,或者说,也许有那么一丝情分,但在自己‘背叛’李牧的时候,这一丝情分反而火上浇油了。
“你辜负了我大哥的信任,我不想给你留全尸!”
李重义把马周重重地掼在地上,挥动巨斧便要斩下!快穿:男神,外挂已上线
“事已至此,咱们也没办法。等马周回到了长安,侯爷见到他,必然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何事,他一定会有办法的。”说着,王普看向李重义,道:“大个子,咱们还是继续赶路,不过脾气得收敛些,杀气太重了。”
李重义对王普的劝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喃喃道:“我又给大哥惹事了,唉,我真是没用,这么点事都做不好,我真是没”
王普见状,也不再说什么,默默回到自己的铺盖,钻进了被窝。
……
瑞雪兆丰年!
清早起床,李牧从屋里出来,便被眼前的雪景震撼了。来到长安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院子里的积雪足有十公分,踩上去险些没了靴子。
“娘子,快看,下雪了!”李牧跳到院子里,冲屋里喊,兴奋的像个孩子似的。
白巧巧披上貂儿,从李牧身后探出头看了眼,嗔怪道:“夫君,咱们在马邑的时候,雪比这大多了,也没见你高兴成这样。”
李牧心里暗道,你见那人也不是我啊。我穿越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突厥大营了。正赶上化雪的时候,没赶上下雪的时候。再说,突厥大营也不让打雪仗啊。
李牧抓了把雪,捏了个雪团子,蹲在了李思文的房门口,喊道:“思文,快起来,吃饭了!”
白巧巧见他这副幼稚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屋里梳洗去了。
“大哥,起这么早啊……”李思文听到声音,打着哈欠从客房出来,还没等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