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大吏!”
王珪回到家中,几乎是喊着跑到祠堂的,面对着列祖列宗,面对着老爹的牌位,王珪泪如涌泉。
他如今还记着,老父病逝之时,这个幼弟还在襁褓,父亲拉着他的手,把幼弟托付给他,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意思他是明白的,老父亲想让他把幼弟抚养长大,培养成才
可惜宦海沉浮,王珪出世入世数次,哪里还顾得上王普,只好把他放在老家太原,等到他稳定下来,在长安为官的时候,王普已经是一个人见人厌的纨绔子弟了。
王珪苦口婆心,无论怎么劝,都没法让王普变好,还让他在纨绔少爷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他只好无奈放弃,每每来到祠堂给父亲上香,都会无比愧疚,不知道哭了多少场。
但今日,他兴高采烈!
虽然别驾不过是五品官职,上不得台面。但分在那儿任职,如今林邑国已经被大唐占领,琼州别驾有统管兵马之权,而锦衣卫指挥使李重义又已经返回长安,王普便是林邑地面上,大唐方面职务最高的人。这与封疆有何区别?
为天子镇守一地,称之为封疆大吏。像李绩封并州都督,镇守并州,辖制并州兵马。而王普如今坐镇林邑国,虽官职与李绩比不了,但是做的事情,却是一样的。
先是开疆之功,后是守土之责,这不就是封疆大吏么?
但,前提是,陛下能让王普一直在林邑,这样功劳才能坐实了。而让王普一直留在林邑,还有一个难点,那便是李牧。这件事是李牧谋划的,他的义弟执行的,李牧谋划林邑与真腊,必有所图,而且所图甚大。
作为与李牧关系还算不错的几个人之一,王珪太了解李牧的性格了,若这件事没有利益,他是懒得去做的,但他费了劲谋算的事情,必然利益甚大。
可是,这利益是什么呢?稻种?王珪不信。
最好的结果,是从李牧口中得知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不让他插手此事。把这份功劳留给王普,让王普立下这个功劳,加上之前的功劳,叠加起来,他在运筹一下,封侯应该不是难事。大明朝之大泼才
“小的明白。”
王珪挥了挥手,管家退了下去。王珪看着面前的牌位,沉默良久,眼中闪烁的光芒,半点也没有在李牧面前,装傻充楞的模样了。
……
骆驼谷。
李牧和金晨刚刚参加完银月继任教主的典礼,俩人如今皆已经换了一张面孔了,是金氏长老的易容术,用一种膏状物涂抹在脸上,一刻钟后,便可以随意的揉捏,出了形状不动,半个时辰后定型,与皮肤别无二致。如今在外人看来,李牧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胡人,而金晨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就算站在银月面前,她也是认不出的。
参加完了仪式,俩人往长老的住处走,一边走,一边说话。
“我瞅着银月做教主,也不比你差呀,说话谈吐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以前见她的时候,可没这么多话,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个哑巴呢。”
李牧故意打趣,金晨瞧了他一眼,道:“侯爷何必寒颤人呢?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说银月坏话的,我们俩一起长大,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她害过我,我也相信她一定有苦衷。”
“呵!你真不愧是教主啊,给自己洗脑的功夫也是厉害。”李牧讥讽了一句,道:“旁的不说了,刚刚大祭司可是说了,三日后,突厥大军的先锋可就到了,按照我的估计,少说也得有两三万人,大军一到,就算你的族人,个个都是武功高手,也经不住突厥铁骑的践踏,后悔也是不可能了,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就是这三天,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金晨抬头看向他,眼神无奈,似乎在说,我要是有办法,还绑你来做什么?
“没主意就听我的吧。”李牧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道:“这上面是我需要的东西,天黑之前我要看到,晚了就来不及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是买也好,抢也好,你给我凑齐了。”
金晨把纸接过,看到上面的东西,眉头皱了起来:“硫磺石,木炭?这是做什么的?”
“你别管,搞来就行,天才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