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墨砚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翰林不敢再多言,退着步子出了建德殿,在襄良人面前急急一礼,道,“娘娘还是请回吧,梁王殿下正为政事心烦意乱,实在没时间见娘娘。”

襄良人撇了撇嘴,道,“你打着蒙本宫呢,本宫来的时候听见你喊了一声‘摆驾宏坤殿’,梁王难道要去宏坤殿料理政务不成?”

翰林一时语塞,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襄良人独自冲了进去,跪倒在地高呼,“殿下,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躲着不见!”

梁王见她擅自闯宫很是不悦,吼道,“翰林!你是怎么守着的!谁叫你放人进来!”

“殿下!”襄良人哭道,“难道臣妾想见一见殿下都不成吗?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臣妾!”

“你做错过什么,你心里明白!”梁王投去一个憎恶的眼神。

襄良人嘴唇咬出了血渍,一字一字道,“臣妾所错,殿下要记一辈子么?”

梁王始终不看一眼,道,“你在殿外哭求了一个时辰了,就是为了问这句?那好,本王就告诉你,女人一旦手上沾了血,任凭再貌美动人,也不过是一个狠毒的人。”

“可臣妾并未真的杀了姜氏!”襄良人嘶喊。

梁王弃之一笑,“在本王看来,还不都是一样的?”

襄良人突然破涕为笑,却是冷笑,笑的他心寒,“殿下竟这样对待臣妾,你又怎知那姜氏就是完美的?若有一日她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殿下也能一视同仁,臣妾便无话可说!”

梁王再也懒得理会她,襄良人也不打算离开,两人便在那僵持着。

湘尔下了马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什么地方?”

“娘娘,这是先王后的陵墓!”一个下人道。

湘尔心头一惊,再一仔细看,可不是吗,这里垣墙围筑,恢弘却透着冷意,她不禁周全一颤,“为何带本宫来这儿?梁王殿下何在?”

下人道,“回娘娘,梁王殿下说要和您一起祭奠先王后,呃,许是这会儿已经在里面了吧。”

“这……”湘尔迟疑了片刻,环顾一周,道,“怎么没有梁王的仪仗?”

下人略显得紧张,指着远处一辆马车道,“梁王每次来,都是不喜大肆张扬的,这次许是也只坐了马车过来,娘娘快进去吧。”

越是往里走,她心里越是狐疑,莫说梁王的人了,走了半天竟连一个守墓人都没有,都说墓地是极阴之地,这会儿她信了,一股股莫名的冷风,不停的往袖子领口钻。

经过一条漆黑的甬道,前面似乎有微亮的光,湘尔心中一喜,径直走了过去。

……

梁王视若无睹,独自批阅着奏折,不理会在下面跪着的襄良人,襄良人也早就安静了下来,这样僵持着,似乎正在等待一件大事发生。

翰林推门进来,见襄良人还在,犹豫了一下,走到梁王身边耳语一番,梁王大惊失色,襄良人见状心里暗笑。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差池?可去宏坤殿看过了?”梁王微声道。

翰林点点头,“已经看过了,夫人不在殿中,几个宫门口的侍卫都问过了,说是两个时辰前,夫人乘马车从德安门出去了。”

梁王眉头蹙成了一团,呆呆道,“不会,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

翰林也是一脸疑惑,道,“臣也纳闷呢,夫人与先王后没有见过,更无冤无仇,现在正得圣宠,怎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但臣确实得到陵墓官员来报,说陵墓已是被糟蹋的凌乱不堪,甚至……”

见翰林支支吾吾,梁王更是心急,“快说下去!甚至什么?”

“甚至先王后的坟冢,都被……都被掘了出来……”

“放肆!”梁王拍案乍起!

急急驱车赶来,却见有马车已经停在陵墓门口,他心头一紧,快步走了进去。

先王后的棺椁确实被掘了出来,现下被放置在耳室,以丝绸遮面,梁王浑身颤抖着,颤颤巍巍指着道,“这……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一旁的官员纷纷跪地,连连叩首道,“殿下息怒,微臣等都在后面修整,前面的墓室一时无人看守,直到听见里面似乎有敲砸声,赶过来的时候,王后的墓室就变成了这样。”

梁王来到墓室一看,更是差点没晕过去,里面的随葬品七零八落散落一地,牌位也被丢在地上,他顿觉一阵头晕目眩,翰林见状适时扶了过来,小声道,“殿下先冷静片刻,臣看这绝对不像一人所为,更不像一个女子所为……”

话音未落,就有官员进来说道,“掘坟之人已经亢起来,现下已经带到!”

梁王霍的转身,心中乍凉。

湘尔被押着肩膀,按在地上,衣服的前襟和袖子上满是泥土,垂首跪着,并不说话,梁王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服自己暂时平静下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湘尔垂首不语,却默默落泪,梁王不由得攥紧了拳头,骤然打在石壁上,鲜血滴滴喷溅在石壁上,“为什么你永远都不愿意对本王解释一个字!”

湘尔微微道,“殿下可曾给臣妾解释的机会了?一开口便问臣妾为何要这么做,为何不问臣妾是如何会来到这的?”

此时此刻湘尔已经心如死灰,当她闯进来,看见里面一片凌乱之象的那一刹,已经深知自己误入了圈套,一个永远挣脱不了的圈套。

一阵冷笑声响彻整间墓室,让人生畏,“你身上,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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