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已过,临近三刻,书社外制造轰动的两个男人都在等。
一个,满身血污,狼狈不堪,在等一个老头子来救自己的小命。
一个,孤傲不已,英气逼人,在等一个杂役帮助自己卸另外一个杂役的四肢。
肖克等的心烦,等的心慌,白长老说过,让他午时去找他,现在,自己没去,难道那个老家伙就不知道出来找我?难道我在书社搞得这么大动静他都不知道,还是,他怕了。
如果白长老怕了,肖克不敢去想,更没有勇气去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事实的背后,就是自己要嗝屁了,在最美好的年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大有作为,却要被另一个比自己还英俊潇洒的崽种以云淡风轻的装逼姿态抹杀,若是如此,肖克死了棺材板也会不甘的跳起来。
与此同时,申行云申大公子也等的心焦,楼上还有佳人等他去撩,自己却忙着为脚下的两条没用的狗料理后事。
好在,那个接受了申公子御赐宝剑的男子终于动了。
“兄弟,别怪我,要怪就怪自己不长眼,得罪了申公子。”
“喝!”
男子举起长剑,向肖克的右肩砍去,宛如一个卖力的刽子手。
有些人睁大了眼睛,为了把这场视觉盛宴看的更清楚,有些人胆小,半眯着眼,或者透过指缝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完了吗”
肖克强撑起精神,看着已经挥舞到半空的长剑,心中在慢慢的给自己简短的一生画上句号。
“住手!”
一道厉喝响起,该来的总是要来,那个老头子真的来了。
事已至此,肖克也不用再强撑了,闭上眼安详的睡了过去,他实在是太累了。
“云图,速去救人。”
白长老匆匆赶到,一声令下,跟在他身后的白衣男子行如鬼魅一般就出现肖克的身旁,一掌打飞还要继续行刑的杂役,随后背起肖克回到白长老的身边。
“没用的东西,净给劳资惹事。”
说归说,骂归骂,白长老还是很迅速的拿出来好几瓶不同的丹药,依次塞入肖克的口中,然后交于一旁的白衣男子运气为肖克疗伤,他本人,直接对上了申行云。
一个长老,一个外门天才,二人对上了,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屏住了呼吸,静候两位的表演。
申行云的嘴角抽了抽,今日这事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外门长老插手他都不怕,唯独就怕这个他师父都怕的白长老。
他在外门修炼的时候,他的师父不下十次告诫他,这辈子千万不要招惹一个人,那便是眼前的白长老,倒不是白长老的修为有多高深,而是白长老的副业造诣已经出神入化,要不是他嫌自己年事已高,早就被宗主请到山顶上去供起来了。
见白长老走进,申行云挤出来一个笑容,微微颔首,道:“白长老安好,家师让我带他向你问……”
白长老挥挥手,一点面子都不给申行云留,打断道:“问我死了没?呵呵呵,托他的福,老夫活得很好,回去让他不要再记挂我了,倒是你这个小辈,大闹我的书社,打了我的弟子,是何居心?”快穿软妹:病娇男神,乖乖撩!
连带着他的两个随从,也被四个杂役弟子护送一起上路。
“呼,我要卖包子了。”
“嘿,我也要卖肉了。”
“哎呀,我家里还炖了汤。”
没戏看了,众人也不会再围着了,三三两两,勾肩搭背的散了场。
该回家的回家,该做买卖的做买卖,整条街又恢复到以前的秩序,只有一家商贩,现在正坐在地上痛哭。
其实,他哭了很久,只是人们看热闹的重点都在肖克,申行云,白长老的身上,现在一散场,倒是显得他突出起来。
他就是水果摊的老板,水果摊被飞出来的肖克砸了,水果散了一地,要么被微观的人踩碎了,要么就是进了他们的嘴里,总之,他今天损失惨重。
“哭丧呢,大老爷们也不害臊。拿上钱,滚回家睡觉。”
也不知是白长老给的药有奇效,还是白衣男子疗伤的手法高明,原本死人一样的肖克在矛盾解决以后奇迹般的苏醒过来,并且坐到了水果摊边上,给了一锭大银子为自己造的孽买单。
“咔嚓!”
肖克捡起来一个完好的不知名圆形水果咬了一口,汁水飞溅,果肉脆甜,从鬼门关溜达一圈又回来的感觉是真好。
白长老看的他醒来第一件事不是跟自己发表感人肺腑的致谢词,却是去吃水果,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走过来大骂道:“不安身的东西,不好好修炼,就知道打架,打不赢还要打,还要我给你擦屁股,丢我的人。”
肖克翻了个白眼,说道:“老头,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了,难道我就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说‘我师父姓白,求您放过我吧’。”
“我呸!”白长老气结,说道:“我说你,你还不服气,你看看你,牙咬,王八拳,抱圈,这不都是小孩子用的招式,怎么,是不是还有一招吐口水踩脚指忘了使出来了。”
肖克低头不语,不会招式,没有功夫底子是他的硬伤。
白长老见肖克低头不语,以为说教起了作用,加大火候道:“只会小孩子把式也就算了,你不是挂了劳资帐买了一把剑,你倒是用剑砍那几个狗日的啊,连剑都不敢用吗?”
“用了,插柱子里拔不出来了!”
肖克就像犯了错的孩子,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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