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沐又一次被这段既欢快又忧伤的矛盾旋律吸引了,脑中随之浮现出一组画面,一个小女孩儿坐在一架秋千上,她背后站着一个少年,微笑着一下一下地推她荡秋千。
画面那么真实,似乎就发生在昨天一样,她努力地想看清那小女孩儿和少年的长相,却无论无何都看不清楚……
他停下了良久,姚清沐才从画面中回过神来,晃了晃乱哄哄的脑袋,试探着问他道:“你是在想念什么人吗?”
面具男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听出这旋律中的深义,深看了她一眼,坦白道:“是的,我在想念我的妻子。她以前也很喜欢荡秋千的……
姚清沐顿时明白了,原来这架秋千是这个面具男为了想念自己的妻子而架。
“你的妻子不在你身边吗?你们分开很久了?”
“是很久了,有十年的时间了,过了明年春天就满十一个年头了。”
“啊,这么久?可是你看起来年纪并没有那么大啊。”虽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凭女人特有知觉,姚清沐感觉这个面具男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面具男笑了,“呵呵,我和我的妻子在很小的时候就订婚了,那时她才只有五岁,我也只有十几岁。”
“五岁呀,真的好小,比荣荔和我订婚时的年纪还要小。”姚清沐忍不住感叹道。
“那她现在在哪儿?你们怎么会分开呢。”
面具男刚想开口,突然一丝细微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姚驸马,今夜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姚清沐只感觉自己眼前白影一闪,人就已经不见了,随着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院中的烛光。
姚清沐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这面具男来无影去无踪,真如鬼魅一般,如果不是宫灯里的蜡烛头上还冒着一缕白烟,她真的以为刚才的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一阵寒冷的夜风吹过,她冻得打了哆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看了一眼幽黑空旷的小院,转过身,踏着满院的枯草,按来时的原路退出了冷宫。
面具男倚在暗处,看着姚清沐安全地离开了冷宫,才走进殿中,开启了机关,消失在密道中。
密道深处,皇后雅兰正低头等待在密室外,她穿了一身低胸的明黄色宫装,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显得既冷艳又性-感。看到男子从密道深处走过来,脸上现出迷人的妩媚笑容。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我似乎并没有招你前来。”
“去太后那儿看戏时没有看到你,想来你应该在这里,所以戏一散场,衣服我都没来得及换,就到这里来找你了……”
男子推开木门,走进密室,撩袍在书案前坐了下来。
“你找我有事?”
雅兰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在外面,你我的身份摆在那里,我想见你一次比登天还难。我……我想你了……”
男子斜睨了雅兰一眼,冷道:“既然你做不到无情,那多见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