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难道你……难道你决定要忘掉你的妻子了?你不是说她也许还活着吗?难道你不想再找她了吗?”
“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终于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其实有些过往,真的不记得了,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不记得就没有痛苦……所以她即使还活着,即使她就在我面前,如果她已经将我忘记,我也不打算再让她想起来……”
姚清沐感觉自己的心脏紧缩成一团,痛的几乎无法呼吸,“你怎么知道她不想记起来,你怎么知道她不想找回过去?你不是她,你不能这样武断的阻止她找回记忆中的一切……”
他看着她,面色虽沉静,心中却纠结万分,“你确定她如果真的想起来这一切,不会后悔吗?如果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新的爱人,又或者她已经嫁人了,已经有了丈夫,如果再想起以前的一切,对她来说难道不是一种折磨吗?我不想她痛苦……与让更多的人都跟着痛苦,不如让我一个人痛苦。”
一句话把姚清沐说的无力反驳,想了一会儿,艰涩地说道:“你……你说的也有道理……”
“可是,你一直爱着她,想念她十年时间,她却根本不知道,甚至已经完全忘了,我感觉这样……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面具男淡淡一笑,“没有公平与不公平,感情的事从来没有公平这一说,只有愿意与不愿意。而且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从未想过要她回报我什么……”
姚清沐的心变得皱巴巴的,胸口一直到鼻腔都酸的难受,“既然你这样说,我明白了……”
面具男点点头,“所以,回去吧,把这几天在这里看到一切都当成一场梦,不要再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咬咬牙,慢慢转过身,闭了眼,深吸一口气,挺了挺脊背,施展了轻功,飘然而去。
姚清沐看着他消失的地方,一张小脸白了又白,站起身,缓缓朝院外走去。
脚下突然踩到一件东西,她低头,借着烛光一看,原来是那面具男的黑色大氅,她捡起来,拍掉上面的枯草干叶和灰尘,将之紧拥在怀里。
那件衣服上,还留着面具男身上的味道,姚清沐不陌生,那是淡淡的玉兰花的香味,她在琴殇的身上也闻到过,突然,她打了一个激灵,面具男穿着衣服也是白色银丝绣的衣服,琴殇也是,他们身上都有玉兰花的味道。
难道面具是琴殇吗?姚清沐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尽管他们有些相似,但是她却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就拿他们身上的玉兰花的味道来说,猛得闻上去是一样,但是仔细分辨一下,就会感觉出来,面具男身上的清幽悠远,像是由内而发,天生使然,而琴殇身上的花香味却更直白一些,似乎是浮于表面之上。
但是他们的这些相似点又说明了什么呢?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