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吟出那首《江城子》之后,却不仅仅李蕴儿一人听到,过路的人中早有眼尖的看到了这一幕,各自装作不慌不忙的样子,在旁边假装踱步,耳朵却支得老高。
“这可是德云社与李府的八卦啊……”
但这首词一出,众人心肝一颤,竟不知如何作想。
若说是林启看些杂书,寻到了一首两首惊人的诗词,勉强还能让人相信。但这样一首又一首,张口就来,也太夸张了些吧。
“那些词,真是这个姓林的作的?怎么可能!”
“到底是怎样的天赋,能在这个年纪就作出这么样的词?”
“唉,只能说是佳句天成,妙手偶得之……”
翦秋当时就站在林启身后不远处,本想过来打招呼,但看到林启追上李蕴儿的马车。她便停下了脚步,静静在他身后听着。
一词入耳,一股颤栗感从翦秋手指间蔓延上来,心在瞬间就被那一腔悲凉填满。
似过往岁月已逝,让人慨叹天命无常,只余一片深情似海。
直到林启走远了,翦秋方才轻叹道:“好一句‘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人情眷恋,黯然魂销而已。”
她又念了两遍,确定已经将这首词默诵下来了,方才又想道:这样一首精彩绝艳的词,他不在文会上拿出来,却在这里独独念给李家小姐,是因为太喜欢李小姐?
但这样一首词,用来在文会上力压众人、赢得高官青睐之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苦如此呢?
或是说,于他而言,连这种吓人一跳的词,也不过是信手拈来?
翦秋低头想着,忽然有些茫然起来。
这一天,没有人再追上去和林启打招呼,追问探讨这首词,但它带来的影响,也终究开始慢慢酝酿着……
在路上走着,林启忽然觉得今天做的有些冲动。
若李蕴儿是江茹还好,若不是,或许会有一些麻烦。
但他实在不愿放弃这一丝可能性。
带着些憧憬与忐忑,林启也没了来时的兴致,一路上低着头不说话。
徐峰走在一旁,挠了挠头,心情也有些复杂。一方面,能与孙芸这样出来嘀嘀咕咕一天,他自是高兴;另一方面,看林启追着李蕴儿不放,他又想起周婶的嘱托、妹妹的终身大事,便有些无措起来。
直到回了客栈,林启四下一看,才发现颜怀与胡芦主仆二人并未跟着自己回来。
呃,胡芦他家少年又丢了?
神斗星云
忙活完这些,众人聊了一会,便各自歇下。
见林启独自在阶级坐着,颜怀也跑到他身旁坐下。
于是林启问他阿豆的来历,颜怀却在林启耳边悄声道:“那小娘子真是可怜,我却不方便与你说,总归是个良善人。”
既如此说了,林启只好点点头,他自己要操心的事就多,也懒得理颜怀这些琐事。
颜怀道:“今天你走后,祝大人说让李荣之随他到忻州,要提点他的学业。”
“李荣之?”林启微愣。
“对啊,我也觉得奇怪……不过祝大人在文会开场时就说了,要带表现好学子在身边教导。”
“一开始说的这句话就很奇怪了。”
林启低着头,思量着祝圣哲此举的用意,心里慢慢警惕起来。
“是不是祝大人他想借此,搜集李府通辽的证据?”
“有可能……”
见林启皱着眉不说话,颜怀只好耐着性子陪他坐了一会。他却是个絮絮叨叨的性子,又等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嘟嚷道:“你想什么呢?放心吧,祝大人是个好官。”
“我又没说他不是好官。”
“那我们是不是要把那个铁石给他?把李府私开铁矿的事也……”
“再等等看吧。”
颜怀奇道:“还等什么?”
“如果李家好对付,祝大人何必绕个大圈子,从李荣之入手?”
颜怀“哦”了一声,道:“算了,随他去吧。”
“对了,无咎,我听说你今天缠着李家那小娘子不放?”
见林启不答,颜怀又问道:“你是真动心了,还是想通过她打探李家?我可跟你说,李家虽然十恶不赦,但那李家小姐却是无辜的,总不该利用人家。”
颜怀这句话,却戳到了林启的心里,他忽然就想到了江茹。
前世,自己可不就是利用了江茹来对付仇人吗……
呵呵,连这个年轻人都懂的道理,自己活了那么多年却不懂。
于是林启微微愣神,点头叹道:“是不该啊。”
却听颜怀悠悠然说道:“说起来,你若是想追求女孩,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