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我需要怕什么吗?”
藻绿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话语,笑容绽放是那般开心,但眼中的寒光却是让人不敢直视。
“我的境界将进不羁,道法更是远远超出你的想象,现在的幽州能有几人比我更强?”
“当然了,小姐。”
“现在的你在我看来,真的就只是一只蝼蚁啊。”
藻绿看着采也认真说出了这番话,她的气息没有任何保留的在山岭间倾泻,逼迫着幽州大雾退散出了近五里之遥,如同一头无比狰狞可怕的凶兽在苏醒。
采也可怜的看着她,说道:“可你还是在怕。”
“你怕即使是这样的自己也杀不掉我,你怕得到的一切在明日将会消散成灰,你怕我恢复境界,也怕我从那个山谷之中走出来。”
“你怕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
藻绿的神情慢慢平静了下来,眼中的杀意也渐渐消失,说道:“我为什么要怕你?”
采也看着她,问道:“你不怕我又为何要学我?为何又要常在山崖之上看我?”
藻绿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沉默不语。
山岭之间陷入了一段诡异平静的停滞。
凶兽似在蛰伏,但陈曳只觉得紧张的情绪正在悄然蔓延,隐隐握着剑柄的手正在出汗。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
“是啊。”藻绿忽然抬起了头,眼中有些轻微的迷茫,喃喃道:“可我究竟为什么要怕你?”
采也无比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丑小鸭终究还是丑小鸭,肮脏的泥潭才该是你有的归宿。”
当这番声音落下之后。
陈曳原本以为山岭之间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藻绿一定再无法忍住自己的杀意与气息。
但现世却与他所想相反。
藻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情绪散去,平静说道:“自刚才开始,你们便一直用言语或是行为激怒我,想要让我出手。我只是不懂,究竟谁藏在你们的身后?”
高欢的眼神沉重无比,完全没有想到藻绿要远远比他们所想的更为冷静,甚至已经猜到了事实的真相。如果她选择一直不出手的话,那么局面很明显将会对他们不利。
等不到藻绿的雷霆一击,就无法让林叶寻找她的破绽。
只是......就算他们主动出手,也很难有什么成效。爱在未嫁时
林叶是高浊唯一的弟子。
那么甚至可以这样说,他就是此刻山岭中光明最盛的修行人,识海不会受万般事物侵袭。
藻绿没有因此一幕而生出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平淡说道:“可惜你只是刚入不羁。”
林叶隐藏境界多年,其实为的就是不让补天局以及物集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好方便他去查一些事情。物集的那位解意境的修行人虽然强,但还及不上易崖,更是没有任何希望进境修行最后一境。
幽州接下来的最重要事情将发生在梅里雪山的天顶,因此在接到那封从寒歌城而来的秘信时,林叶就已经开始破境,可惜还是时间太紧。
如果能够再有数年的时间巩固境界,那么他将有完全的把握对抗藻绿。
......
气氛逐渐平静。
山岭之间的微风不断,吹拂着雾气又慢慢在远退,很快就退至十里。
平地上的那些尸首散发出了难以想象的血腥味道,那些血水开始慢慢一点一滴汇聚到一起。
局面无事,但无论是谁都很清楚,这将是暴雨来临前的预兆。
一位已进不羁的修行人,师承北国最快的剑。
一位补天局的天才,天资可与寒山夏虫相提并论。
二人之间的一战,甚至还牵扯上了幽州北部的局面,所以无论是谁,一定都会抱着最浓烈的杀心,最凌厉的手段来应对这生死相争的时刻。
血水很快就汇成了一条血溪,在万千尸首之间来回流动,晦涩的气息在平地上生出,骤然亮起一方血色的红芒。
采也感应到了些什么,抬眼望去,看到了那道血光,神情微异,说道:“煞血阵?”
煞血阵是补天局秘传的阵法之一,炼制阵基需要极多的尸体与血水,但其过程极难修炼,需要不断的杀人,不断的炼制,算是阵法之中最邪恶的一种。
“就算林叶是你们的后手,但是去往梅里雪山的道理已经被我封了。你应该清楚煞血阵的威力,虽然凶险不足,但是借助血气足够拖住你们很久。”
对着采也说完这番话后,藻绿开始向前走了一步,血红色的长衣在微风中不断摆动,很快就化成了一道流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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