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言听罢,不禁一丝窃笑,随手一指,对拓跋懋说道:“燕王殿下请看!”
“嗯昂、嗯昂、嗯昂……”顿时,几声清脆的驴叫声渐渐传来。
拓跋懋随声望去,只见一名士兵牵着一头黑毛白肚大耳的瘦矮毛驴径直朝他走来……
萧瑾言把栓毛驴的缰绳往拓跋懋手上一放,笑着对他说道:“燕王殿下,快上‘马’吧。”
顿时,萧瑾言身后的全军将士爆发出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大笑声,仿佛是对拓跋懋巨大的讽刺。
拓跋懋见状,顿时哭笑不得,在心中暗暗骂道,萧瑾言!我草拟麻比!总有一天,老子非得宰了你!
只见拓跋懋怒气冲冲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你……你还本王的马来!宋魏两国的停战协议里可没说要把本王的马也搭进去!”
要知道,拓跋懋的这匹“绿螭骢”可是大宛名马,健硕无比,浑身墨绿色,没有一丝杂毛,不仅能日行千里,即便在山谷之中奔跑也如履平地。
萧瑾言早就看上了这匹“绿螭骢”,既然宝马已然到手,又怎么会轻易还给拓跋懋呢。
只见萧瑾言微微一笑,拍了拍驴匹股,对拓跋懋说道:“燕王殿下,这就是你的‘绿螭骢’呀。只不过,这几日喂得不好,给饿瘦了,燕王别见怪,呵呵……”
拓跋懋听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想,槽!萧瑾言这个贱人!真tm不要脸!
哎……罢了,肉包子打狗,自己的“小绿”落到了萧瑾言的手里,哪里还tm能要的回来呀。
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子暂且先骑着这头驴回大魏吧,今后有机会再找萧瑾言这王八蛋算账!
于是,拓跋懋纵身一跃,骑在了驴背上。顿时,这头糟驴“嗯昂、嗯昂”叫了两声,四蹄来回晃悠了几下,勉强站稳,显然难以承受拓跋懋并不算沉重的体重。
拓跋懋见状,狠狠地萧瑾言说道:“萧瑾言,你给本王等着!”
萧瑾言听罢,微微一丝坏笑,往驴匹股上狠狠一拍:“燕王殿下一路走好!”
“嗯昂、嗯昂……”只见这头糟驴驮着拓跋懋一摇一晃地缓缓向北走去,萧瑾言身后的全军将士见状,又爆发出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大笑声……
翌日,济州,萧瑾言房间。
萧瑾言送走了拓跋懋,又穿过那个他经常光顾的暗道,但此时此刻,暗道尽头的密室中却早已人去屋空。
萧瑾言发现成林不辞而别,顿时焦急万分,他连忙翻遍了密室的所有角落,却仍然不见成林的身影,只在桌子上留下一封书信。
萧瑾言连忙打开书信,只见其中写下了几行小字“瑾言,见字如面,萧府救命之恩,依稀昨日,成林万死莫报,但太子和家父大仇仍旧不能忘怀。青州一战,你我二人殊途同归,力克强敌。眼下青州战事已平,自当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如需当面话别,老地方见。”
萧瑾言看罢,想都没想,连忙骑上拓跋懋的“绿螭骢”,一路策马狂奔,向“老地方”疾驰而去。
萧瑾言和成林心有灵犀,他当然明白成林所说的“老地方”指的就是清口城外的那片树林。萧瑾言曾经和成林在那里彻夜长谈,奠定了青州之战胜利的总基调。
萧瑾言一刻都不敢耽搁,纵马狂奔了一百多公里,终于在“老地方”见到了成林。
“嘶……”只见萧瑾言的“绿螭骢”一声长啸,紧绷的缰绳便将马止在了成林身前。
萧瑾言连忙跳下马背,对成林说道:“成兄,我来了。”
成林见萧瑾言匆匆而来,感人肺腑,连忙对他说道:“瑾言,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见你一面,我也好放心地走了。”
萧瑾言心里明白,青州之战结束了,自己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住成林的,更不可能带他一起回建康。于是,只好无奈地对他说道:“成兄今日一去,欲往何处?”
成林听罢,答道:“四海为家。”
萧瑾言听罢,又接着对他说道:“那成兄今后有何打算?”
成林听罢,斩钉截铁地对萧瑾言说道:“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改天换日,以血太子和家父以及太子妃的深仇大恨!”
萧瑾言明白,成林有一颗坚如铁石的心,自己不能动摇,也不想去动摇他复仇的决心。自己只是以大局为重,不想成林因私恨而误国误己。
于是,萧瑾言又对成林说道:“成兄,万万以大局为重啊,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轻易举事!”
成林听罢,不禁心想,萧瑾言刚刚为刘松立下盖世奇功,前途不可限量,根本没有理由跟自己走上一条谋反的不归路。
于是,成林失望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如果有一天咱们在战场上成为敌人,请不要对我心慈手软!”
萧瑾言听罢,顿生心寒,他料想成林必然对自己产生了某种误解,于是又对他说道:“成兄,你我在战场上永远不可能成为敌人。瑾言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以免重蹈成老将军的覆辙啊。”
成林听罢,方才明白了萧瑾言的一片苦心,连忙答道:“瑾言,我记住了!”
萧瑾言听罢,这才点了点头,然后把拓跋懋的“绿螭骢”牵了过来,把缰绳放到成林的手上,对他说道:“成兄,今日一别,你我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瑾言没有什么好礼相赠,拓跋懋这匹大宛名马就请成兄笑纳了吧。”
成林见状,连忙推辞道:“这怎么行,瑾言,还是你留着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