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鞑子众将闻到了,多铎也闻到了。
多铎反应很快,他瞬间转身,拔腿就逃,欲脱离险境。
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多铎转身的同时,他身边亲卫反应太快,他们在闻到硫磺味的那一刻,其中一人率先跃起扑向多铎,其意图是以己身保全多铎。
多铎转身力度太大,刚侧了半身,就被身边扑来的亲卫撞到。
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就与扑上来的亲卫一起滚倒在地。
亲卫随即进行补救,再次扑上将自己的身体往多铎的身上覆盖。
可多铎是想逃离,而不是被扑倒啊。
心中一急,就在亲卫身下挣扎着向木牌的反方向钻出。
这个动作,让多铎左脚正对着木牌方向,右脚蜷曲,成匍匐前行式。
说时迟,那时快。
“轰”地一声,天崩地裂。
整个现场头颅纷飞施虐。
无数的鞑子被如子弹般的头颅撞击受伤,乃至死亡。
方圆十丈之内,几乎没有还站立着的人了。
烟尘如同晨起时的浓雾,伸手不见五指。
此时的多铎被爆炸引起的冲击波震飞至一二丈外。
一时间,失去了神志。
后面的鞑子发疯地冲向烟尘中,搜寻着多铎。
终于,他们找着了,长生天保佑,他们的豫亲王还圄囵整个的。
在士兵的拾掇下,多铎慢慢清醒过来。
他耳朵已经暂时失聪,听不清楚身边在在叽叽歪歪说着什么。
于是,一把推开他身边的人,大声吼道:“滚开!”
吼完之后,多铎一手撑地,反了个身起来。
而这时,他发现身边的人一个个圆睁着眼睛,张大着嘴巴,看着自己,就象见了鬼一样。
多铎愣愣地抬起双手看了看,没事啊。
又摇了摇胯,也没事啊。
可这时,一股无法言语的刺痛,以闪电般地涌入多铎脑中。
多铎低头向他的下盘看去,左脚不见了!
血肉模糊的小腿骨,直直地戳在土中。诸天之最强主宰
映照着曹娥江水,在水波的荡漾下,闪着鳞鳞的光。
凛洌的江风,刺骨之寒。
此时已是深秋,绍兴府王府内院,一幢独栋小楼的二楼之上。
朱媺娖正站在窗前,凝视着半空中的明月。
痴痴地,不发一言。
身后陪侍的郑叔,轻声劝道:“殿下,夜风浸骨,还请殿下保重凤体。”
朱媺娖纹丝未动,将手轻轻地指着月亮道:“杭州城……也看得到如此皎洁的明月吧?”
郑叔轻喟道:“自然是能看见的。”
“本宫终究还是小瞧了他。”
郑叔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朱媺娖指得是吴争。
“殿下,人生的际遇神奇莫测,有些人遇水成龙……呃,老奴失言了,请殿下责罚。”
“无妨。”朱媺娖轻摇袖摆,“越国公这次出是立了大功,只是他为何就如此容不下吴争呢?”
郑叔迟疑了一下道:“吴千户确实是个能臣,但终究少年气盛,不谙官场成例,是以朝中大部分官员都对他有成见……以奴陋见,还须时日磨炼沉稳才行。”
朱媺娖摇摇头道:“君子坦荡荡,直陈利弊、敢做敢当,有什么不好?本宫最欣赏他的就是这股子锐气,难道让他变得老成世故,就真得与国有益、与社稷有利吗?”
“可朝廷终究不是一个人的朝廷,吴千户进取有余,守成略……显不足。”
朱媺娖轻叹道:“鲁王不该派兵去吴庄的。”
“……是。”郑叔犹豫了一下才应道。
“你象是有话要说?”
“殿下,奴以为或许鲁王此举略显孤情寡恩、不近人情,但居上位者,如此做也挑不出什么不妥来。毕竟吴千户滞留在杭州,意图不明。”
朱媺娖霍地回身,盯着郑叔道:“难道你也认为他会投敌?”
郑叔连忙答道:“奴自然是信吴千户的,但奴信没有用,需要鲁王殿下信、朝廷重臣们信。”
朱媺娖悠悠道:“可笑的朝廷!”
“……。”
“他几个月所做的事,取得的成就,比朝廷所有人一年所做的事、取得的成就都要多的多。却被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围了吴庄……要是他知道了,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