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府朝廷,对,是朝廷没错。
哪怕窝在平岗山寨,这个原来的土匪窝中,朝廷依旧是朝廷。
随着和约的签署,多铎率大军撤回丰惠和绍兴府。
朝廷上下,是大松了一口气。
都说饱暖思**,松下劲来的朝廷官员们,他们心气激昂起来。
他们不去为吴争lùn_gōng,反而声讨起吴争。
就如户部尚书董应第,他纠结起一批御史、官员联合上疏,弹劾吴争僭越,无视主上,擅自与清廷和谈并签订停战条约等等,列数了八大罪状,大有将吴争置于死地的意思。
这部分人,占了朝廷官员的大部分。
其中不乏正义之士,他们确实看不惯吴争的跋扈和肆意妄为。
在他们的声讨中是这么说的,“临安伯虽然劳苦功高、战功卓著,但其言行已超越了一个人臣的范畴,如果监国和朝廷对之姑息,国将不国。”
“就算将在外群命有所不受,可如此牵扯两国邦交的大事,他竟连派人向朝廷通个气都没有,君不君,臣不臣,临安伯究竟意欲何为?”
“狼子野心,就差篡位自立了!”
……这一声声的声讨,让所有明白人,象钱肃乐、张煌言等人无法反驳,除了张煌言声色俱厉地为吴争辩解过几句,钱肃乐在朝堂中,就没有发过一声。
让人奇怪地是,一向视吴争为逆臣的鲁王朱以海,这时却出口为吴争说了句公道话,“诸公,朝廷陷于平岗山中,若非吴争在前面光复应天府,恐怕你我都将陨命于此。虽说吴争素来狂妄,但事急从权……结果是好的,你我就不必再纠结于细枝末节了吧?至少,吴争此次执意北伐的战略目的,是圆满达成了。”
朱以海的发言,让朱媺娖得以迅速将此事盖棺定论。
“临安伯年少,初居高位,难免心性飞扬狂躁,朝廷将派专使前去申饬。为其及麾下将士lùn_gōng也须降一阶,以示惩诫……。”
被监国和鲁王这么一说,舆情慢慢平息。
然后,马上就有重臣上书谏言——迁都。
这个提议,迅速得到在场所有人的赞同。
失足穿越:相公皆妖娆
但实际上,恐慌从来都是具有传递和漫延属性的。
当苏州府的大批粮食运到杭州府,这一属性已经显露得淋漓尽致。
而明军光复应天府,就成了击垮人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战争时期,所有不动产都会疯跌、崩盘。
住宅、田地就是最具体现意义的。
而最具升值的粮价崩溃,直接引发了默默地市场的萧条。
富商、巨贾心更大防线的崩溃,粮价地直线回落,直接演变成恐慌地抛售。
这或许已经成了非理性,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不惜成本的抛售,明显带着渲泄情绪,并且在之后的过程中,愈演愈烈。
杭州府、松江府及周边各县的地价坍塌了。
这不单单是粮价的崩溃,而且是所有不动产的崩盘。
尤以地价为最。
也不是百姓不想购买低价地,而是有钱人不惜成本的抛售,百姓生怕今日买了,明日就被套牢。
没有人不想买更便宜的地,都在静候着白菜价的地。
战争开始之前,杭州府一亩上等水田,作价三十五至四十两。
而仅仅半个月的时间,一亩上等水田的价格已经击破十五两大关。
也就是说,连曾经的一半都不到。
这种价格,在杭州府,数百年来,只有南宋被元所灭时,才有出现过。
这可不是小事,不动产的崩盘,直接导致了所有拥有田地者,资产的巨幅缩水。
百姓无法忍受这种日复一日,刻骨的煎熬,继而引发大乱。
杭州府暴发了一场严重的骚乱。
饶是莫执念阅历丰富,也无力去扭转这种变局,在这个关键时刻,莫执念的孙女莫亦清,再次展露出过人的才能。
她来到莫执念书房,向莫执念建议道:“祖父,此时民众骚动,若不进行有力的疏导,怕是一场人为的灾难便会发生。”
莫执念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莫亦清吐出两个字,道:“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