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通过药剂证明了自己的价值,现在佩里亚斯不希望战争很快结束,他需要时间和更多的试验品对药剂进行改良。尤其是那些身材高大的野蛮巨人,从前线送来一些俘虏,佩里亚斯认为这是公爵送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应该快了,我们有世界上最强大的炮兵,还有最伟大的药剂研究人员。”卡利斯能当上公爵并非仅靠实力,一张能说会道,让听者感到安慰的嘴同样重要。他露出温和关切的笑容:“强化版药剂研究得怎么样了?”
佩里亚斯收起放开的思绪,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缓缓摇头:“不是很顺利。”
卡利斯公爵对此并不意外:“都遇到了什么困难,要我帮忙吗?”
神父放下手里的长柄锅铲:“您最好跟着我过去亲自看看。”
实验室是一个临时性帐篷。外面有卫兵把守,没有得到允许谁也进不来。
佩里亚斯带着公爵走进帐内。
这里的空气充满了血腥,夹杂着药物特有的气味,混合起来令人很不舒服,就像文明时代堆积了太多医用废弃物的垃圾房。
这里摆着十几个铁笼,所有笼子里都关着一个野蛮人。
他们的手脚被砍断,用特殊手法止血,伤口表面撒了用于愈合的药粉。长方形的铁笼宽窄与他们强壮的身躯刚好吻合,竖放的笼子底部装有金属卡扣,总共十一组,就像首饰盒里常见的软垫,恰到好处将这些失去收缴的野蛮人卡在其中,保持头部向上的姿势。
他们都活着,一双双眼睛怒视着掀开帐篷围幔走进来的神父和公爵。尽管失去了手脚,他们却有着顽强的活动力,拼命扭动身子挣扎,却被金属卡扣和皮带束缚着,无法松缓。
“我不喜欢这些家伙,他们的手脚太多余了。”佩里亚斯边走边摘下手套,顺便向公爵介绍这里的情况:“我只需要试验品,知道他们对药剂本身的反应就足够了。他们和其它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脑子,有思考能力的物种就是这么麻烦,但只要砍掉他们的手脚就能避免各种麻烦,让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化。”
“他们听不懂我说的话,这真是一件令人悲哀的事情。我们的语言多么优雅,而他们呢……哼!肮脏的单音节生物,说起话来就像发情的雄性野兽在嚎叫,天知道他们想表达什么意思。”
“还有这个,这家伙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神父走到摆在帐篷右侧的铁笼前,指着笼子里奄奄一息被“制造”成残废的蛮族男子:“他好像是一个军官,要不就是野蛮人当中的头领之类的大人物。砍断他手脚的那天,他竟然依靠背部和腰部的肌肉力量从地上弹起来,用脑袋把我的一个侍从撞进火堆里烧死了。”
公爵顿时来了兴趣,他走过来,聚精会神盯着笼子里虚弱到极点,呼吸节奏缓慢,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痂的蛮族男子,对神父刚才的话表示怀疑:“真的吗?”
“千真万确。”佩里亚斯叹了口气,抬手指着深深钉入蛮族男子两边肩膀的钢钳:“皮带栓不住他,只有钉子才管用。他有着令人惊叹的生命力,是一个很好的试验品……圣主在上,其实我不想这样做,只要他稍微配合那么一点点,我就不会对他施以如此残酷的刑罚。他应该摆正,并理解自己的位置和处境。他是我们的俘虏,必须服从我们的命令。”
帐篷内部不通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心的臭味。卡利斯公爵抬手掩住鼻孔,沿着气味来源的方向,他看到一具铁笼下方敞开,地面摆着一个便盆,里面装满了肮脏的粪便。
“请理解,这里是实验室,而且最近太忙了,仆人们要熬制药剂,只能定时过来打扫。”佩里亚斯从衣袋里拿出两个棉布口罩,递了一个给公爵,自己戴上另一个。他抬手指了一下固定在铁笼里的野蛮人:“我割掉了他们的舌头,包括这家伙在内,所有人现在只能以这种方式排泄。当然进食方面没有问题,每天都有人用勺子喂他们,只是这些家伙脾气不好,能活到现在还不知足,总想着在吃饭的时候用牙齿咬人。”
卡利斯公爵被逗笑了:“这是他们最后的反抗能力,不奇怪,很正常。”
“我的仆人为此付出了代价。”佩里亚斯耸了耸肩膀:“有两个人被咬断了手指,他们从此有了合理偷懒的借口。”
公爵笑了笑:“说说你正在试验的新药剂吧!”
“进展缓慢。”佩里亚斯叹了口气,随手从桌上拿起一瓶米伽尔第四十四号药剂:“这东西对他们不起作用,没有任何效果。”
“会不会是剂量不够?”公爵一向喜欢从专业角度看待问题。
“不是。”神父摇摇头:“我尝试过加大剂量,这些巨人对药剂的感觉就像我们平时喝啤酒,有短暂的麻木感,偶尔还会胡言乱语,总之这种药对他们来说就像酒精饮料……圣主在上,真是可怕的物种。”
“没有效果?”卡利斯公爵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除了身材方面的差异,野蛮人与我们之间可以说是毫无区别。药剂竟然对他们不起作用?这……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我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佩里亚斯用右手拇指轻轻按揉着太阳穴,颇为伤神地说:“我每天都要检查他们的粪便,这些家伙在食物选择方面跟我们差不多。面包、黄油、肉类、水果、酒……所有的食物他们都能接受,消化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