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琳心中慌乱,向父亲求助:“爸,你快跟警察说,这件事跟我没关系,这几天我都待在家里,哪里也没去,怎么可能会去杀人,这是诬陷。”
年长的警察见多了这样不配合调查的,闻言,肃容道:“动手的嫌疑人已经抓获,他们主动供人你就是你指使他们的,而我们也从你的账户往来交易中查到,最近你的账上有两笔大的资金变动,一笔一百万,一笔五百万,而收款人正是我们抓获的嫌疑人。”
姜如琳脸色发白,没有想到警察竟然真的这么快就查到了她身上,还查到了这么多。
“不是我,不管我的事儿,我没给任何人钱,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姜如琳咬死了不承认。
而姜盛林在听到两笔钱的金额时,愣了愣,猛地看向姜如琳:“你哪里来的这些钱?”
他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德行,自然不可能给很多钱,那么这些钱她是从哪里来的?
姜如琳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只是不断重复着“不管我的事儿,我什么都不知道。”
将姜如烟和慕婷回来时,姜如琳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姜盛林是想阻止,可他也不能妨碍警察办案。
警局。
姜如琳从进来这里之后就一直保持沉默,审问她的警察也不急,不断重复着问题,将一项项证据摆在她的面前。
“姜如琳,即便你不开口,我们手中的证据也足以控告你买凶杀人,你主动承认,我们还能看在你积极主动的态度上,为你申请减刑,你若是继续负隅顽抗,拒不坦白,那么等待你的将是法律就严厉的制裁。”
姜如琳恍若未闻,她相信父母一定会救她的,现在要是承认了,以后想翻供可就难了。
不得不说,有了上次的经验,姜如琳聪明了不少。
这一伸,就是三十几个小时,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几位警察轮番上阵,反复审问,几乎没有给她任何休息的时间。
姜如琳从小就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整个人憔悴不堪,唯一支撑她的只有一个念头——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承认,父母一定会救她出去的。
可眼看着两天就要过去了,姜家一个人都没出现,甚至就连律师都没有出现,警察不急,姜如琳却渐渐急了。
审讯室里的灯开着,直直地照着她的脸,她原本沉默如死水的神情渐渐被打破,眼底染上了焦躁与不安。
负责审问的警察对视一眼,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次开始提问。
姜如琳木然地听着,良久,才哑着嗓子开口:“我要见慕云晞。”
慕云晞被江婉仪告知当年车祸的真相,受到的打击巨大,甚至都不知凶手已经落网了,接到警局打来的电话时,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楚江迟。
楚江迟早就知道背后的人是姜如琳,于是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慕云晞。
“她就这么恨我?”慕云晞低低感叹了一句,明明她才是受害人,为什么姜家的人恨意比她还深?
“你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威胁,你要是不想去见她,那就不见。”
慕云晞摇头:“不,我要去,我也想知道都这种时候了,她还想跟我说什么。”
楚江迟虽不赞成,却也没有阻止,陪着她去了警局,到了警局门口就被慕云晞给赶走了。
自从得知真相后,慕云晞对他的态度就变了,变得生疏了很多,当年的车祸还是变成了一道无形的鸿沟,将他们两人隔开。
面对这种情况,楚江迟心中无奈的同时,也只能耐性等待,等着慕云晞接受,等着她想通,也等着母亲能够想通。
刚想到母亲,江婉仪的电话就来了,看着来电显示,楚江迟犹豫了几秒才接了电话。
不出所料是让他回家的,楚江迟沉着脸答应了。
回到老宅,江婉仪正在插花,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仿佛这件事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只是在看到进门的人时,眸光淡淡地扫了楚江迟一眼,复又低下头去,装作没有看见他。
楚江迟走到母亲的身边,温声喊了一声“妈”。
江婉仪:“想清楚了?”
楚江迟抿唇:“是,想清楚了。”
江婉仪放下剪刀,定定地看着儿子:“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分手?”
楚江迟的薄唇抿得更紧,“我的回答不变,不分。”
江婉仪丝毫不意外儿子的选择,她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走吧。”
她率先走了出去,楚江迟不明所以,跟了上去。
车子在蜿蜒的山道上飞驰,很快,就在墓园门口停了下来。
江婉仪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坐着不动的儿子,眸光淡淡:“下来吧。还是你也觉得对不起你的父亲,所以不敢下来?”
楚江迟不言一发地下了车,跟在母亲身后上了山。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雪,山道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江婉仪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楚江迟及时扶住了她。
江婉仪冷着脸推开儿子的手,继续往山上走,一直走到三分之二的位置才停下来。
楚父就葬在这里。
江婉仪站在丈夫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话是对着楚江迟说的:“将你对我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跟你父亲再说一遍。”
楚江迟的脸色微微发白,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
“说啊,之前不是还很坚定的吗,既然问心无愧,那就讲那些话再对你父亲说一遍,告诉他,你爱上了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