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头颅的尸体还躺在原处,不曾被搬走。
丁常侍一进门,看到这一幕,内心是拒绝的。
太特么血腥!
燕云歌杀人就杀人,杀得如此血腥,吓唬谁啊?
“冒昧请丁公公过来,请见谅。丁公公请坐!”
萧氏坐在矮几前,含笑看着丁常侍。
丁常侍轻咳两声,神情有些尴尬,“屋里污秽,县主娘娘怎能住在这里。咱家这就安排人给县主娘娘换个院子。”
“不着急!想请丁公公喝杯茶,不知能否赏脸?”萧氏笑眯眯地问道。
“县主娘娘有何要求,尽管吩咐。”丁常侍席地而坐,同她面对面。
萧氏挥挥手,当即有侍卫进来,抬走了尸体。
丫鬟提着清水,清洗地面,洗掉一地血污。
丁常侍偷偷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担心萧氏坚持放着一具无头尸体在屋里。
就着尸体,闻着一鼻子的血腥味喝茶,那滋味,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忍不住直犯恶心。
不是他见不得血!
而是,既然可以换个环境,何乐不为?
没必要委屈自己在如此污秽的环境中喝茶。
再说,他这会正心虚着,摆着一具无头尸体,无形中给他增加了巨大的压力。
压力一大,在接下来的谈话中,难免进退失据。
这会,尸体被抬走,丁常侍也镇定下来。
他端起茶杯,浅饮一口,“能喝到县主娘娘的茶水,是咱家的荣幸。今日之事,县主娘娘放心,咱家一定会调查清楚,给娘娘一个交代。”
萧氏笑了笑,“丁公公不必紧张,我知道刺客一事同你没关,你也是被人牵连算计。”
丁常侍感动坏了,真心实意地说道:“县主娘娘明察秋毫,还咱家一个清白,咱家感激不尽。”
“此事虽和你无关,然而刺客毕竟是你队伍里的人,你难辞其咎!”萧氏改口很快。
丁常侍一颗心提起来,“县主娘娘何意?”
萧氏端起茶杯,没急着喝。
“丁公公就没想过,是谁,如此处心积虑想要杀我?”
丁常侍蹙眉,“咱家斗胆问一句,是毒杀还是刺杀?”
萧氏挑眉,“有区别吗?”
丁常侍尴尬一笑,“咱家说句不中听的话,县主娘娘口口声声说小安子是刺客,可他人死了,刺客一事全是县主娘娘一面之词。”
萧氏似笑非笑,“丁公公怀疑我在诓骗你。你若是不信,可以派心腹调查此事。你口中的小安子无缘无故出现在我的房里,图谋不轨,此事不难查吧!从上谷郡到京城,这一路,我从未差遣过你身边的人,此事你应该一清二楚。既然不是我差遣小安子,小安子却来到我面前,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丁常侍的表情越发尴尬,“县主娘娘放心,此事咱家一定会调查清楚。”
萧氏冷哼一声,“眼看着离京就只剩下三天路程,丁公公准备什么时候给我一个交代?难不成要等到了京城,我面见圣上告御状的时候吗?”
丁常侍脸色剧变,“县主娘娘要告御状?”
萧氏嗤笑一声,“被刺客行刺,丁公公无法给我一个交代,不告御状难道要替你隐瞒?”
丁常侍着急,“县主娘娘息怒!您放心,到京城之前,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强势夺爱:财阀老公咬一口
燕云歌也不废话,她很干脆地写道:“公公放心,本姑娘不乱来。你把名单给我,我马上走。”
丁常侍一头雾水,“什么名单?”
燕云歌写道:“京城哪些人能打,哪些人不能打,请丁公公给我一份名单。”
丁常侍看着纸板上的内容,嘴角抽抽。
“燕云歌,你疯了吗,京城可不是你放肆的地方。咱家告诉你,京城每个人,都是你不能招惹的。你最好收敛一二,否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是县主娘娘也保不住你。”
燕云歌似笑非笑,抬手……
啪!
一巴掌拍下,直接在桌上留下一个手掌印。
“丁公公废话忒多,名单给我。”燕云歌将纸板往他面前一推,完全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丁常侍内心是拒绝的。
他质问:“燕四姑娘,你偷偷跑来找咱家要名单,县主娘娘知道吗?”
燕云歌甩着炭笔,呵呵冷笑。
她写道:“我娘不追究你的责任,不等于我就会轻易放过你。要么给名单,要么让我打一顿。”
打一顿?
丁常侍内心暴躁,各种骂人的话,轮番涌上喉头,却都骂不出口。
燕云歌说打人,是真的会动手打,绝不是开玩笑。
他低头看看自己白胖的身板,能挡住燕云歌几个回合?
他堂堂内侍监常侍,和一个哑巴小姑娘计较,传出去,他还有脸做人吗?
特么的,欺人太甚。
燕云歌不就是仗着自己年龄小,又是哑巴,才敢肆无忌惮。
他指着对方,“燕云歌,你和你爹一样,无赖,臭不要脸!”
燕云歌挑眉一笑,拍着桌子……
“写!”
丁常侍呵呵两声,“咱家告诉你,到了京城,你谁都不能打。”
燕云歌耐心有限,动手,直接捏碎了茶杯。
这是赤果果地威胁!
丁常侍眉眼抽抽,咬咬牙,“咱家这么和你说,别的人你打了就打了,大不了让县主娘娘替你善后。唯独不能对陶家人动手。陶家人,你知道吗?乃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你敢动陶家人一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