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仓!
遍地狼藉,残肢断臂。
鲜血混着粮食,洒落满地。
有那幸存者,也是满脸血污,坐在地上一脸茫然。
发生了什么事?
每个人都在问。
没有人能回答。
“京仓被人炸了!”
执金吾郑刚带着金吾卫,第一时间赶到爆炸现场。
他面色铁青,仿佛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大好头颅,即将不保。
他下令,所有幸存者全都集中在一起,一个一个问,一个一个查。
同时派人去少府,问少府要京仓的名册。
他私下里对手下儿郎道,“这一次,如果本官依旧查不到幕后主使,查不出真相,陛下就会要我的项上人头。届时,尔等人头能不能保住,可不好。
所以,为了自己的大好头颅,都给我打起精神,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这一回,有这么多人活下来,无论如何,总能问出点什么。”
“诺!”
金吾卫们胆气壮,心头怒!
到底是哪路王鞍,在京城兴风作浪。
害得大家像是无头苍蝇,眼看着人头就要落地。
……
凌长治第一时间赶到爆炸现场,却被金吾卫拦在外面,不许他接触任何一个幸存者。
凌长治蹙眉,找上执金吾郑刚,“郑大人,有没有本官可以帮忙的地方。”
执金吾郑刚深深看了他一眼,“凌大人来得正好。附近百姓,此刻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凌大人若是不嫌麻烦,可否出面安抚一下受到惊吓的百姓?”
凌长治拱拱手,“此事就包在本官身上。”
他扫了眼周围,又道:“本官就不打扰郑大人查案,告辞!”
“凌大人慢走。”
……
陆陆续续,有更多的人赶到爆炸现场。
平亲王萧成文不顾气严寒,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从马车上下来。
看着满地血污,他面外吓人。
执金吾郑刚不好直接赶走他,只能含蓄提醒,“此处脏污,恐污了王爷的眼。王爷不如先行离开?”
萧成文摆摆手,“你忙你的,不用理会本王。你放心,本王不会干涉你查案。”
执金吾郑刚无法,只能拱拱手,转身忙自己的差事。
费公公伺候在萧成文身边,“王爷,此处没什么可看的,也看不出名堂来,不如上马车回王府吧。毕竟,王爷的身体要紧。”
萧成文抬头望,空阴沉沉的,估计很快又是一场雪降落。
他问费公公,“背后主使,到底想做什么?动摇人心吗?”
费公公大胆揣测,“会不会是为了动摇陛下的皇位?自陛下登基,接连发生两场如此严重的爆炸,而且还都是在京城内,私下里恐怕已经有人在议论此乃‘罚’。只因为陛下德不配位,触怒上,上才会降下‘罚’。”
萧成文不置可否,“依着你的意思,是那群世家做的?”
“老奴无法确认,只是斗胆做个猜测。”
萧成文蹙眉,“如果真的是世家所为,何必等到现在?父皇过世,新皇登基之前,那个时候时机岂不是更好。”
费公公心翼翼地道:“王爷的意思是,此事另有幕后主使?”
萧成文摇摇头,暂时还想不通里面的关节。
此刻,侍卫上前提醒,“启禀王爷,刘驸马到了!”
萧成文猛地回头,果然看见了驸马刘宝平。
刘宝平也看见了他,并且主动走过来。
“寒地冻,听闻王爷身体不适,长期卧病在床。今儿这么冷,王爷怎么出来了?身体要紧吗?”
萧成文盯着他,“驸马今儿有空?”
刘宝平扫视全场,一声叹息,“这么大的动静,我总得过来看看。”
萧成文问他,“接连两场爆炸,驸马有何想法?”
刘宝平摇头,“毫无想法。”
萧成文不相信,死死地盯着他。
刘宝平挑眉,“王爷莫非是在怀疑我?”
萧成文一本正经地道:“你们刘家的忠心,本王从不怀疑。”
刘宝平郑重道:“多谢王爷信任!我现在就可以答复王爷,无论是兵仗局爆炸一案,还是今日的爆炸案,同我们刘家没有丝毫关系。我们刘家是朝廷的忠臣,而且根基也在凉州,京城不是我们刘家能染指的地方。这点自知之明,我,以及我背后的家族,全都牢记在心!”
萧成文收回逼饶目光,“驸马心头可有怀疑人选?”
刘宝平与他并排站在一起,望着狼藉的现场。
他道:“原本我是怀疑那群世家官员,后来想一想又不对。陛下启用太监宦官,是在兵仗局爆炸案之后的事情。世家跳出来反对陛下,但是还不至于又制造一起爆炸案。
而且这种规模的爆炸,非得有专业的人亲自操作不可。前些日子,我还去少府将作监问了问,懂爆炸的人极少,可谓是凤毛麟角。而且每个人都被金吾卫监视起来,道理上这些人没有犯案的机会。”
萧成文沉默。
刘宝平能打听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打听到。
正因为没有答案,他才想听听刘宝平的见解。
结果,他并没有得到任何启发。
刘宝平突然凑到他耳边,悄声道:“王爷,你会不会是乌恒?”
萧成文紧蹙眉头,“乌恒的手没那么长,没可能伸到京城。”
“难道是那群反贼?”
“反贼里面何时有如此厉害的人物,不仅能混入兵仗局,还能混入京仓?”
刘宝平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