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她那狂劲,才几年没见面,就想骑到本王头上作威作福。她妄想!”
气死他了!
燕守战暴躁得很。
他可是有风度的男人,当着萧氏的面,他忍着没发脾气。
这会人不在跟前,自然无需忍耐。
所有的不满,一股脑地倒出来。
于是乎,杜先生就成了情绪发泄垃圾桶。
杜先生冤啊!
本以为回到王府,可以轻松几日,谁能想到一转眼功夫又被拉来听抱怨。
都是老生常谈的话题,耳朵都快起茧了。
“老夫瞧着,之前王爷和郡主娘娘相谈甚欢,甚是融洽。老夫的确没见到郡主娘娘骑在王爷头上作威作福。”
杜先生一向都没有什么节操,他的立场向来都是跟着燕守战的立场变化。
但是这一次,他觉着很有必要捡起掉落在地上,并且被踩了无数脚的节操。捡起来后,顺手擦一擦,方便见人。
他也要面子的嘛,也需要在人前维护一下高人形象。
燕守战可不知道杜先生心头的弯弯绕绕。
他振振有词:“那是因为本王让着她。本王堂堂男人,岂能和女人一般计较。”
杜先生嘴角抽抽,很想吐槽一句:说好不计较,现在又在干什么?
典型的口是心非,心口不一,突破下限。
“王爷今日才回府,一路疲惫。不如休整两日,再寻机会和郡主娘娘谈一次。郡主娘娘不是不讲理的人,老夫相信一定可以谈出一个结果。”
哼!
燕守战分明听进去了,却又做出不屑的样子,着实精分,而且死要面子。
“本王暂不和她计较。你说的对,过两日等本王消了气,再和她正式谈一次。要是还谈不拢,直接拆伙。”
“王爷打算和离?”
杜先生一脸惊悚表情,着实想不到啊。
燕守战眼一瞪,怒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本王说过要和离?”
“王爷刚才说拆伙。”
杜先生小心翼翼提醒对方,刚刚说过的话,难道一转眼就不认账了吗?
过分了啊!
燕守战理直气壮,“本王说拆伙,又不是指和离。杜先生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回来后,你就糊涂了啊!”
杜先生委屈。
他还是赶紧躲开吧。
花街柳巷的姐儿可都等着他临幸,他万万不能辜负美人们的期待。
拱拱手,告辞!
……
燕云同和母亲萧氏分别多年,猛地一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母子二人聊着家常,聊着燕云歌,聊着孩子们……
能聊的话题太多太多。
一不注意,时间竟然到了晚上,天都黑了。
萧氏心情很愉快。
儿子成材,已经为人夫为人父,有担当有责任,萧氏心中安慰。
孙子孙女乖巧,儿媳孝顺,儿子能干,她觉着老天待她真的很不错。
虽然,前半生坎坷,亲缘断绝。
但是,上天又给了她四个出色能干的儿子女儿,让她享受了一把儿孙福。
这算不算是补偿。
她偷偷擦擦眼泪,仔细想一想,燕守战的条件也不错,否则她也生不出如此优秀的孩子。
“母亲和父亲谈话不愉快吗?”
燕云同试着问道。
萧氏闻言,不由得一笑,“本宫和你父亲,何时愉快过?他一直防备着本宫,分开这么多年,他真是半点没改变,总在疑心本宫想要害他。用你四妹妹的话说,你父亲就是想太多,有点被害妄想症。”
燕云同尴尬一笑。
母亲说父亲的不是,他做儿子的,除了傻笑外,难道还能附和一句,说得对?
他可没有云歌妹妹受宠。
这话要是传到渣爹耳中,肯定又是一顿鞭子。
燕家的儿郎就是这么惨,一大把年纪,还要被渣爹抽鞭子教训,没面子啊!
“母亲这次回来,打算常住吗?幽州除开气候恶劣外,其他方面都不错。这里,也算是母亲第二个故乡。”
“我住下来,你媳妇压力就大了。再说了,你常年不在家,我住着也没意思。”
言下之意,她并不打算常住。
燕云同略有失望,“母亲始终要回平阳郡,要回京畿,对吗?”
萧氏沉默片刻。
她心生愧疚,这些年对儿子云同关心太少。
她叹了一声,“母亲不想让你夹在中间为难。我和你父亲,终归没办法心平气和相处,各有诉求。不如我离得远远的,正所谓远香近臭。离得远,见不着,就只会惦记着好,不会惦记着坏的方面。”
燕云同微蹙眉头,“父亲总说,母亲不想百年后葬入燕家祖坟,而是要葬入皇陵。我一直认为父亲对母亲有偏见,如今看来,还是父亲更了解母亲的想法。”
萧氏很内疚,“云同,母亲对不起你。”
燕云同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母亲别这么说!其实我也能理解母亲的想法,当年东宫大乱,始终都是母亲心头的伤。
四妹妹常说,童年时留下的伤,需要一辈子去治愈。以前我不懂,总认为四妹妹毫无根据地胡说。
如今我懂了!四妹妹她没说错,童年的伤,真的需要一辈子去治愈。母亲去治伤,儿子会一直支持你。”
萧氏哭了!
她喜极而泣!
她自豪,感动,倍感幸运。
老天待她不薄,给了她四个如此出色且优秀的孩子。
别的人,求一个优秀的孩子而不得。
她却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