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地到来,在建州城内掀起了一轮风暴。
在她身后,云集各路牛鬼蛇神。
恐怕,当初石温的待遇都比上她。
进了城门,一路往北,直到郡主府。
郡主府开中门迎接,全府下人依次排列,露个面,方便燕云歌认人。
她扫了眼所有人,问管事,“郡主在哪?”
“回禀夫人,郡主娘娘在花厅,已经等候多时。”
燕云歌点点头,回头看着沈书文。
“沈表哥有空吗,不如进来喝杯茶。一家子亲戚,不用同我客气。”
“多谢夫人盛情。我还要回衙门复命,改明儿再来叨唠。”
她笑了起来,“好吧,我就不为难沈表哥。你去复命,过两日我也该进宫请安。”
道了一声告辞,沈书文带着一众官员离去。
燕云歌则带着下人进了郡主府,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挡住了各方窥探目光。
……
分别数年,母女再见面,自然忍不住一番哭诉。
平阳郡主萧氏抹着眼泪,“前段时间还和太后娘娘说起你,哪想到,一转眼你就来了建州。过些日子,你大姐姐也会来建州。咱们母女四人,总算有机会团聚在一起。”
“母亲别哭!这些年,甚是想念母亲。看着母亲一切安好,女儿心头就放心了。这是元初!元初,快给外祖母请安。”
萧元初走上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萧氏欢喜得不得了,“一转眼,九斤都已经长大了,长成了大小伙子。都快赶上你父亲的身高。”
萧元初爽朗一笑,“外祖母身体安康。不知外祖母何时回平阳郡,弟弟七斤一直惦记着外祖母。说外祖母最疼他,有你在,就不会挨打。”
哈哈哈……
萧氏放声大笑,“七斤还经常挨打啊!是不是越发调皮?”
“有外祖母管着,他肯定听话。”
“本宫管不动了!本宫老了,如今不爱动。每次进宫,都觉着累得很。”
“是宫里有人让母亲受委屈了吗?”燕云歌关心问道。
萧氏摆手,“没人让本宫受委屈。就是年龄大了,不爱出门。出门一趟,尤其是进宫,麻烦不说,还耽误时间。本宫每天在府中花园走动走动,偶尔出门吃个酒席,就觉着很舒坦。不耐烦从早到晚的忙碌。”
燕云歌闻言笑道:“只要母亲喜欢,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对了,听闻嘉宁公主定了亲事,年底就要成亲。这次我来建州,特意为她准备了一份新婚礼物。她成亲的时候,我肯定不在。礼物就当是提前恭贺她新婚。”
“嘉宁一直视你为榜样,总说要像四姨母一样如何如何。改天你见见她,她必定兴奋异常。”
“听母亲这么一说,我都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记得上一次见面,她还是个小不点。一转眼,她都长大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你还没见过陛下吧,和九斤差不多的身量,少年老成。有时候本宫也觉着他怪可怜的,小小年纪就要背负如此大的压力,哎……”
萧氏一声叹息,似乎又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燕云歌不动声色地问道:“太后同陛下,他们母子相处还算融洽吧。这些年,我瞧着,朝堂还算清明,没多少大问题。”
萧氏斟酌着说道:“离着陛下亲政越来越近,很多人都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本宫老了,朝堂上很多事情都看不明白。改明儿你进了宫,你和太后心平气和好好谈一谈。你们是亲姐妹,从小感情就好,没道理长大后就成了仇人。”
“母亲就爱说笑。我和二姐姐一直好好的,何时成了仇人。只不过常年没见面,感觉上没那么熟悉了。”
“不是仇人就好!本宫一直担心你们姐妹发生冲突。”
萧氏偷偷松了一口气。
燕云歌说道:“母亲就爱瞎操心。我和二姐姐不会有事的。”
萧氏脸上挂着笑,她多希望一切都是她想太多。
……
建州奢靡繁华。
燕云歌不急着进宫,她先是乔装改扮,做男装打扮,逛一逛建州城,感受一下大魏京城的气氛。
仿佛,建州城内的空气都带着一股富贵味道。
叫人沉醉。
她最关心的物价,明显是两极分化。
廉价的格外廉价。
昂贵的,连她这个富婆都要啧啧称叹。
叹一声,好一个富贵fēng_liú地,真正是有钱人的天堂。
胡先生陪在她身边,为她介绍建州城的风景人物,又领着她去了最有特色的酒楼用餐。
有人不请自来,来得堂而皇之。
“燕夫人介不介意多一双筷子?”
凌长治自来熟,直接在她对面坐下来。
“来都来了,我要说介意,凌大人岂不是很没面子。请!”
“多谢燕夫人!”
凌长治含笑打量对面的燕云歌
“分别十几年,燕夫人一身风采更胜当年,不过还是像当年一样年轻貌美。”
“凌大人贵为辅政大臣,政事堂说一不二的大佬,气势非凡,令人不敢仰望。”
“哈哈哈……燕夫人真爱说笑。这番话,别人说出来,本官勉强当真。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本官却觉着是在讥讽。”
“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是很真诚的,凌大人莫要误会。”
“当然不会误会。可要喝酒?多年未见,若不能豪饮一场,着实可惜。”
燕云歌笑着说道:“豪饮不必。我以茶代酒,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