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县县城。
对于生活在这里的市井小民来说,生活多了一点小小的变化。
城中多了两座公厕。
是的,就是公厕。
衙役们强硬要求,每天早上,只能前往公厕倾倒马桶。
人能三急,别管多急,必须前往公厕如厕。
要是逮着谁随地大小便,一顿棍子那是轻的。
严重情况,直接抓起来强制服徭役。
正好农闲,去疏通沟渠吧,或是去修建城墙,亦或是去维修官道。
总而言之,官府能给你找到无数的活干。
白干活不算,还得自己准备粮食。
这年月,服徭役就是个深坑。
一旦跌进坑里,不脱层皮休想爬出来。
有那倒霉的,被官府推进深坑,就再也没有爬起来,直接死在了服徭役的工地上。
所以,当公厕和徭役相结合的时候,效果很好。
大白天,大家都很自觉,前往公厕如厕。
一段时间,人们惊喜发现漆县县城变得干净,而且也没有了奇怪的味道。
县令大人捋着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衙役们更是满意。
他们约束市井小民,富贵山庄则另外给他们开一份钱粮。
钱粮不多,胜在长期稳定。
同样的情况,京畿一带,其他县城也同时发生着。
随着公厕推广,四季布庄团购裁缝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公厕和裁缝,貌似没有关系。
也不知这两者之间,怎么就扯在了一起。
市井小民不讲究这些,他们眼红团购裁缝的价钱,只要数量超过十件,价钱便宜得很划算。
就是路途太过遥远。
去一次,少说得耽误两天时间。
但是,再远的路途,也挡不住人们对价廉物美的追求。
赶着天冷,家里都要添置冬衣。
有坊市里正出头,一次团了五六十件冬衣,尺寸都是提前量好登记。
然后乘坐牛车,前往遥远的水泽乡。
水泽乡通往漆县县城的道路,全程乡村小道。在过去,走不了牛车,也走不了马车。
但是有了富贵山庄,这条乡村小道,陆陆续续扩宽了一仗有余,无论牛车还是马车,都能走。
只是头天下过雨,路面泥泞难行。
从天不亮出发,一直走到半下午,里正终于来到水泽乡富贵山庄,食堂隔壁的四季布庄。
四季布庄的掌柜计小四热情接待了里正。
半个月前,伙计计小四荣升四季布庄掌柜,手下多了两个伙计。
刘里正下了牛车,抬头看了看布庄招牌,字写得真好看。
他朝布庄里面打望了几眼,才开口问道:“听闻你们这里可以裁衣衫?”
“有的有的,我们四季布庄可帮人裁剪衣衫,只收取少量费用。不知客人要裁剪几套衣衫?是自己的布料,还是在我们这里购买布料?”
“布料我有,都带来了。这是数量和尺寸,你给我算算,具体要多少钱?价钱太贵,我就走了。”
“客人放心,我们四季布庄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绝不会多收你一文钱。”
“那你先算算,我裁剪这么多衣服,到底要多少钱。”
“行,我马上给你算。你要不坐着喝杯茶?免费的。”明末大宗师
练兵,她半懂不懂,这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做。
说到专业练兵,自然是侍卫统领燕难。
燕难来山庄练兵,从选人,到练兵,燕云歌放权,由燕难全权负责。
她要做的就是后勤。
从衣服鞋袜,棍棒刀剑,到米面肉食,得早早准备好。
她拿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阵计算。
练兵五百,所需花费已经是个惊人数目。
练兵一千,所花钱粮,她都不敢看。
当然,她是以练精兵的要求准备后勤。
若是随便练练,所需花费能减半再减半。
燕云歌捏捏下巴,叹一声,“钱不够花啊!”
她感觉自己这一年,过得特穷。
看似折腾出偌大的家业,可是花钱也如流水。
牧场那边,卖了牧草,得了几百贯钱,转眼全都花了出去。
第一批木炭买了点钱,也是转眼就花了出去。
她嘀咕了一句,“就凭本姑娘花钱的速度,说是败家子也不为过。”
钱进了荷包,还没焐热,就迫不及待的花出去。
她靠在椅背上,问阿北,“你帮我想想,还能从哪里弄钱?”
阿北提醒道:“姑娘难道忘了吗,萧公子给了一箱子珠翠珍宝,放在县主娘娘那里,还没动用。另外,老爷子给了姑娘一枚印章,姑娘不也没动用吗?”
燕云歌“哦”了一声,“你说的对,这两笔钱是时候提出来,支援山庄建设。你再替我想想,还有哪些进项?”
阿北问道:“南北杂碎汤算吗?”
燕云歌摇头,“不能算!南北杂碎汤的钱,留作应急,暂时不能动用。”
冬天到来,南北杂碎汤迎来一年当中最旺的季节。
她出京好长时间,没亲眼看到,据说杂碎汤铺子现在生意爆好。
每天的营业额,都是在刷新纪录。
阿北左思右想,竟然真让她找到了进项。
“冬天来了,离着过年也不远。姑娘年岁小,按理说,过年该得一笔压岁钱。”
“妙!”
燕云歌闻言,大笑出声。
她最喜欢敲诈渣爹燕守战。
“阿北伺候笔墨,我现在就给父亲去信,问他要钱。”
伸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