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池刚一离开,蒙面人就迫不及待地询问:“郑老板,你是不是有城主的消息?城主是不是还活着,他在哪儿?”
郑秋却一点也不着急,半开玩笑地说道:“城主当然活着,不是安忽名嘛。
怎么,今天他入住城主宫殿,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郑老板,都这种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说的城主不是安忽名,是原来那位,原来那位城主。”
郑秋还是不肯说:“这位兄弟是不是很久没来大荒,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啊!
原来那位城主已经被埋进地底,早就一命呜呼了。”
“郑老板,你明明知道,你这……”
郑秋打断他说道:“这位兄弟,你我两人素不相识,我肯见你已经足够好客了,像这样一个劲问问题,未免有些不礼貌吧。”
蒙面人有点听明白话中意思,看来郑秋是不放心,自己如果不肯表明身份,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林铭浩的下落。
然而自己是气华境,郑秋也是气华境,自己没有把握拿住郑秋,用强硬的方式逼他开口。
想到这里,蒙面人只好抬手取下头巾,把蒙在眼睛上的深色纱布也一同摘掉。
头巾后面是一张年轻的脸,估计三十不到的样子,正是半个月都没出现的林邹。
林邹开口解释道:“我叫林邹,是……以前是执令者。
那个绢带上的图案,是城主和我沟通的暗号,除了我和城主两人,绝对没有其他人知道。”
林邹拱手再三施礼:“郑老板,还请告诉我城主的下落。
我对城主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反叛之举。”
郑秋托着下巴,盯着对方的眼睛打量,林邹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这家伙果然是城主的亲信。
但他还是补充个一个问题:“口说无凭,你有没有东西能证明?”
林邹拉起自己的袖子,在右上臂外侧,有个青红色的纹身,样子和绢带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也是树苗和石砖。
看到这一幕,郑秋慢悠悠地从座位上站起,拍拍手笑道:“大人果然是城主的亲信,失敬失敬!
这样,我现在就带大人去见城主,城主必定会非常高兴。”
他推开房间的大铁门,招呼林邹跟上,随后到路上叫了一辆马车,共同前往招财屋。
一离开大荒丹药超市,林邹就拿起头巾和纱布,将整个脑袋牢牢裹住,不露出任何空隙。
两人坐着马车来到晒粪房居住区,郑秋便让马夫回去,自己向林邹抬手虚引:“大人,请随我来。”
没走几步路,林邹就抱怨道:“这里太臭了,你怎么可以让城主待在这种地方。”
郑秋头也不回地答道:“正因为恶臭冲天,这里才没什么修炼者愿意来,所以城主在此地能安静修养。”
很快,郑秋指向远处的一间屋子:“大人,我们到了。”
伸手在铁门上轻叩数下,郑秋喊道:“开门,我是郑老板。”
很快,铁门被打开,宇鸣从里面迎了出来。
当他看到郑秋身后的蒙面人时,动作一僵,试探着询问:“郑老板,这位是?”
“他就是城主要找的人,咱们进去。”
走进客厅,林邹取下头巾和纱布,往室内扫了一眼,问道:“城主呢?”
宇鸣指了指房间门:“在卧室。”
听到这话,林邹飞一般地冲进卧室。
当他看到林铭浩穿着粗布袍子靠在床头,端着水杯河水时,立即飞扑上前,抓着被子哭得声泪俱下、感天动地。
郑秋和宇鸣进来时,就听见林邹带着哭腔在喊:“城主,太好了,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这段时间我日夜不眠,每时每刻都伤心欲绝,多亏老天有眼,让您平安归来……”
林铭浩将杯子轻轻磕碰了一下,说道:“够了,马屁不用再拍,好好办事就行。”
接着他抬头看向郑秋,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但这抹神色迅速被掩盖下去,转而由感激的神情所替代。
“郑老板,俩兄弟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跟我说了,这次多亏有你相助,我才能保全性命。
大恩不言谢,这份人情我已记下,改日有机会定当好好回报。”
郑秋显得很谦虚:“城主不惜受伤,也要就数万名修者逃出生天,相比之下我所做的不过是微末小事,应该的。”
刚才林铭浩喝茶的动作明显有些迟钝,和上次轰鸣兄弟汇报的情况一样,看来两三天过去了,城主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好转。
于是郑秋趁机询问道:“城主,不知上次送来的丹丸和药材合不合适,是否够用?
若是药效不好,请城主尽管吩咐,大荒丹药超市定能送来另城主满意的药材。”
话说到这里,林铭浩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卧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异常沉闷,大家都知道城主这种表情,说明情况比预想的要严重。
过了好久,林铭浩长长叹出一口气,说道:“哎,此次我并非肉身或是气劲受伤,而是精神本源与体内的天地之力出了问题,这对神境修者来说太过致命。”
郑秋稍稍一琢磨,试探着询问:“城主,也就是说您现在只能使用神境以下的力量?”
林铭浩微微摇头:“精神受损,致使我控制身体极不灵便,同时身体传来的反馈也有差错,比如偶尔出现的刺痛。
这种情况下,想要把力量提升到气华境也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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