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郑秋和坎池控制这些人偶,只需轻轻在波动人偶核心附近的连接零件,就能操控人偶全身,使其灵活运动。
人偶沿着房顶奔跑跳跃,郑秋和坎池也顺着小巷跟随前进,不过两人远远吊在人偶后面二十多丈的位置,避免被埋伏的执令者发现。
城主宫殿的广场上,烈沙寻宝队和大荒超市的人,都有气无力地倚靠在铸铁笼子里。
哗啦、哗啦,蒙天煞又开始挣动身上的枷锁。
这套枷锁扣住了双臂与双腿,中间还用拇指粗的铁链,将双臂和双腿串联到一起。
让人手腕无法离开脚踝一尺距离,也没办法直起身体,只能始终保持屈身的坐姿或睡姿。
挣动了数十下,蒙天煞再次失去了力气,把枷锁往笼子上狠狠一砸,然后靠着栅栏呼哧呼哧喘气。
一名年轻精壮的青年开口劝道:“蒙前辈,您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这些枷锁有刻有咒法,笼子也与地面的大阵相连,除非我们能恢复修为,否则光凭肌肉力量是出不去的。
蒙天煞喘着粗气,用袖子捂着口鼻,避免吸入空中不停吹卷的风沙。
他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枷锁,目光里满是愤怒与不甘,但如今龙游浅水虎落平阳,就算心里有再多想法也改变不了现实。
作为烈沙寻宝队的前辈,晴有财晃动脑袋,甩去苍白须发上夹杂的黄沙。
说道:“那些执令者每隔一天都会往笼子里洒药粉,肯定是那些药粉,影响了我们运功。
只要能躲过药粉,或许就能恢复修为,尝试挣脱这些枷锁。”
这时,隔壁笼子的一名中年修者听到后,突然说道:“晴前辈,您猜得真准,确实是这些药粉的缘故,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我们这里有位兄弟已经恢复了六成修为,再给他一点时间,应该有力量能弄开枷锁了。”
晴有财闻言眼睛一亮,立即询问:“他怎么做到的?”
那中年男人往笼子外扫视了一眼,广场上只有不停吹卷的黄沙,没有执令者的身影。
他这才压低声音回答道:“前几次执令者洒药粉的时候,我们笼内的人抱成一团,将那位兄弟围在里面。
所以他没有被药粉洒到,修为就慢慢开始恢复了。”
晴有财点头称赞这个办法,正准备告诉其他烈沙队的成员,心里却突然咯噔一下。
隔壁笼子用这个办法让一位兄弟恢复修为,至少撑过了两次洒药粉,那可是四天啊。
现在距离最后的处死日期,只剩下两天不到的时间了,想要再用这个办法恢复修为,根本来不及。
晴有财长叹一声,眼里流露出一丝绝望,对隔壁笼子说道:“这办法虽好,可时间来不及了。
你们如果能挣脱枷锁、弄开笼子,就赶快跑,逃离大荒孤城。
记住,别管我们这些人,能跑多远跑多远,也算为烈沙寻宝队留下些香火。”
隔壁笼子的中年男人用力点头,拍着胸口保证:“晴前辈你们放心,如果我们笼的人能逃出去,一定会想办法为大家报仇雪恨……”
相比于烈沙寻宝队的人时时刻刻在尝试逃跑,那些关大荒超市之人的笼子,则时不时传出呜呜哭声。
大荒超市的守卫、店铺伙计、各种处理商品的师傅,此时都关在这里,就连给超市送货的马车车夫,也没能例外。
这些人和寻宝队的成员不一样,寻宝队经常要做刀口舔血的危险生意,丢性命这种事早有准备。
但大荒超市的人只是做工赚钱,哪里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处死。
眼看距离十三天的处死期限越来越近,他们也越来越绝望。
被关在笼子里没吃没喝,整天被剧烈的风沙吹袭,这种折磨简直能让人发疯。
其中一个笼子里,大荒超市老板的女儿宁沐风,正蹲伏在地上,努力照顾自己的父亲。
她白皙的皮肤此时早已被沙土所染黄,头发乱糟糟地披散下来,干燥失去光泽,如同晒干的茅草。
丝绸织成的美丽长裙,此时也变成了破破烂烂的样子,上面同样沾满灰黄沙土。
裙摆有一大块已经被宁沐风撕成条子,一根根缠在父亲宁老板的腿上。
前些天执令者来大荒超市抓人的时候,宁老板亲自出面据理力争,想要保超市众人安全。
宁老板毕竟是个生意人,嘴上功夫了得,那些执令者说不过,便开始动手打人。
宁老板首当其冲,左腿被执令者打断,身上也受了不少皮肉伤。
还好宁老板有些修为,命算是保住了。
可是如今关在笼子里铐上枷锁,又被药粉封住气劲,还没吃没喝没有疗伤药物,宁老板的伤势是越来越糟糕了。
由于没有夹板,宁沐风只能用随身携带的记账笔当做固定物,用裙子的布条帮父亲固定腿骨。
但身上的其他伤口实在没东西处理,而且还沾染了沙土,随时有感染化脓的可能。
宁老板身体很虚弱,不过还是常常抬手抹去女儿眼角泪水,嘱咐女儿不要哭,要坚强。
“父亲,我不哭、不伤心。
就算死,我们父女也一起死,能和母亲团聚了……”
宁沐风的回答在呼呼风沙声中如泣如诉,悲凉之意让周围超市的人再次落泪,呜呜哭声有开始伴着风回荡。
就在这时,远处昏暗的风沙中突然冒出四个黑影,影子迅速靠近广场,似乎是四个人在一路飞奔。
最先发现人影靠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