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
大雪纷飞,凛冽的北风裹挟着漫天霜雪,铺满了整个邺城!
神武宫御苑似是另外一片天地,望不到边的银装世界点点艳红点缀其上,像是有人以地为布,以雪为幕,以血运色,在此地摹上了一副寒梅雪放图。
仔细望去,点点艳红是一片片粉中带红的花瓣,开满了枝头,在这风中微微摆动,一翕一合似美人玉唇,在爱郎耳边低语诉情。
结着花瓣的梅树不在少数,一株株,几纵几横,连在一起,成了一片花海,几欲乱了人眼,雪地上已积一层花瓣,落英缤纷,似是又下一遍花雨,仿若不属于这片天地。
一年辛苦的工作之后,杨侗决定好好享受一下这一个春节假期。总结一下去年的工作,感觉还不错,不仅拿下了并州、半个雍州,还多了三个妃子,最让他满意的还是杨倓,他虽说出家为僧,令长辈们有些伤感,但好歹人还活着,这已经是万千之幸了。
其实杨侗也知道,杨倓对王世充已经没有丝毫价值,死活都没关系,如果杨倓死在他的手中,杨侗于情于理都会与他走向决裂,若是杨侗出兵,那他真就陷入四面埋伏的处境了。如今用一个无用的人拴着这一个暗盟,无疑是一笔非常划算的生意,老王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这笔账算得非常精细。
“叮”的一声轻响,就在杨侗沉思的时候,一阵金戈碰撞的声音从校场上传来。
在杨侗和小舞、无垢的注目下,水天姬、李秀宁捉对舞剑,两剑在空中交错,发出声声悦耳声响。
没有任何配乐声,没有任何节奏,雪地里一红一白两道身影衣袂飘飘……
红衣天姬宛如熊熊燃烧的烈火在满场猛烈地翻滚,雪白的秀宁彷佛夏日里破空的长虹。
宝剑在她们纤纤素手之中翻转腾飞,雪亮的剑身映着雪花舞动出炫丽的光芒,忽而凌厉如电,忽而轻舞飞扬。衣袂飘飘之间英姿飒爽,翻转腾挪之时纤细的腰肢柔韧矫健,一红一白两道身影进退横挪,美不胜收!
惊人的剑风将落蕊尽数斩碎,漫天的花瓣飘荡在四周。
“夫君,看剑!”
忽然,姐妹二人心有灵犀似的互视一眼,长剑一闪,人已如两只巧燕扑向杨侗,两柄明丽而闪烁的剑影直刺杨侗的咽喉、胸膛!
“啊”无垢吓得脸色一片惨白,而观战的杨侗却纹丝不动,当两柄长剑错身而过,他却张开双臂,将两朵带刺玫瑰搂入了怀中。
“夫君怎么不躲闪?”
天姬声不嘘气不喘,雪白脸颊微微染着红晕,一双大眼睛水灵灵亮晶晶,清纯之中充满娇憨气息。
“你们姐妹有剑意,而无杀气,我干嘛去躲,多此一举。”
秀宁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万一我和三姐收剑不及,岂不要当寡妇?”
杨侗笑了笑:“放心吧!失手了也刺不中我。”
李秀宁不屑道:“吹牛!”
杨侗左亲一个,右亲一口,得意洋洋的揽着两个柔软的纤腰,坐到了亭中。
“夫君,两位妹妹舞得这么好,何不即兴赋诗一首?”无垢期待的看着杨侗,夫妻之间当着姐妹的面搂搂抱抱,已经令她麻木了,或是习惯了,故而对于少儿不宜的画面也免疫了。连温婉的脸薄的无垢都是如此,其他三人更不用多说了。
不得不说,习惯是一种可怕的情绪。
这占便宜嘛,占着占着就习惯成自然,不仅占便宜的人习惯了,被占便宜人和观看的人也久而久之习惯了。
“今有双殊武丽妃,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好诗!”
小舞、无垢、秀宁不约而同的称赞。
这一时期的诗作大多争构纤微、竞为雕刻,骨气丢尽,刚健不闻。
然而杨侗的诗作却别树一帜!
他的诗作极少堆砌辞藻追求华美,往往以朴素浅白的文辞铺显出雄阔的画卷,比如眼前的这首!
看似浅白直叙,便是孩童能提笔写就的语句,却偏偏雄放滔滔,气势雄伟、襟怀旷达,壮而不虚刚而能润、雕而不碎按而弥坚!
这这一首,富丽不浮艳,铺排不呆板。随意境之开合,思潮之起伏,语言音节也随之顿挫变化。全诗既不失雄浑完整的美,用字造句又有浑括锤炼的功力。篇幅虽然不太长,包容却相当广大。
望着懒懒散散的夫君,一双双秀眸充满了崇拜,与喜欢。
杨侗嘿嘿一笑,文抄公到了古代果真是泡妞神器,连小舞、无垢、天姬、秀宁也不能免俗……
“这就是诗啊!还是夫君有文化,张嘴就来,真好啊。”水天姬一脸的崇拜,她是四女中文化水平最低的一个,不是很懂,反正觉得很好就是了。
“那是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啊。”杨侗蹬鼻子上脸,“本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无所不精,吹拉弹唱也不含糊,坑蒙拐骗柴米油盐更是手到擒来!”
“越说越不正经!一点都没有王爷的样子!”小舞嗔怪地瞪了杨侗一眼。
“夫君,这首诗叫什么名字?”无垢已经录写完毕,抬起头来问道。
“呃,诗名最难取了,随便啊!”
无垢想了一想,道:“《观剑舞》如何?”
“非常好!”杨侗拍手道,这名字比起他要改成的《观水李大娘舞剑器行》好了万万倍。
“是夫君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