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夜幕降临,襄阳各处城门轰然关闭,不准任何人出入,大街之上不准任何人行走,武川卫再次出去,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在街上奔行,他们盔甲在雨幕下寒光闪闪,刀锋森然,杀气腾腾。
街上行人纷纷躲闪,惊恐地望着武川卫,但很快就有告示贴出,武川军在追查私通隋军之人,此案涉及到几十户大臣,让百姓安心在家即可。数千武川卒兵分数十路,冲向了自己的目标。
独孤府府邸,独孤澄正坐在桌前给各家家主写信,他也敏锐捕捉到了襄阳安静下的乱相,意识到风雨将至,让他们安排亲眷离开襄阳,独孤澄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疏忽了自身的安全,只有把家小送出李渊眼底下的襄阳,起事之时才能进退有据。
不知为何,独孤澄此时有些心烦意乱,他停笔叹了口气,自从独孤怀恩被杀后,他觉得独孤府似乎被人盯上了,希望这一次家小能够转移出去,要是出事的话,独孤氏就完了。
“家主,武川卫冲进府了。”
独孤澄大吃一惊,几步上前将门拉开,只见管家一脸惊惶地站在外面,独孤澄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家主,数百名武川卫杀进来了,说是独孤氏吃里扒外,泄露军情。”管家紧张地瞥了一眼独孤澄。
独孤澄脸色大变,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被李渊发现了。
这时,纷乱的脚步声传来,近百名武川卫冲到了这里,他们也发现了独孤澄,大家一哄而上,将独孤澄团团包围。
一名校尉说道:“独孤家主要是想体面一点的话,请配合我们!”
“你们最好不要乱来,晋王妃是我独孤氏出去的女子。”独孤澄望着对方手中的武器,暗自叹了一口气,丢下了手中的利剑。
“独孤家主大可放心。”
独孤澄只得在士兵监视下向前院大厅走去,不大一会儿,于筠、赵原、韦匡伯、宇文歆……等等关陇家主也纷纷被武川司送到了这里。
一个个神色各异的坐在位子之上,整个大厅都满满当当的,若非还有一队杀气腾腾的武川卫,不知之人还以为这是关陇贵族家主大集会。
看着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家主,韩志悠然自得品了一口香茗,晒然一笑,抱拳道:“诸公,我奉圣命办事,不当之处还望海涵。”
尽管大家对这个李渊爪牙厌恶之极,但也不想给自己惹来大祸,尤其韩志还带来了一口箱子,更让他们心中不自主的紧张,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作为支持李渊起家的关陇贵族,平时以开国功臣自居,借助权力牟取不法利益之事多不胜数,真要依法办事,纵有百颗脑袋都不够砍,人皆此心,故而都默不作声,只是一脸高冷的看着韩志,生怕对方从表情之中看出内心的不安。
韩志又说道:“想必诸位也知李密败亡了,下一步自然是隋唐大战,现在的局势十分关键,我大唐的大后方不能拖前军后腿,但朝廷手中偏偏没有一分田地奖励有功将士,为了振奋军心,圣上希望关陇贵族为朝廷分忧,将土地、钱粮捐给朝廷。之前窦相、豆卢相、长孙氏、侯莫陈等八大家族均是自愿捐出九成田产、九成家奴和一半财富。作为对各家对大唐王朝支持的表彰,圣上授予大八大家族家主国公之爵、各家继承人也获得郡公之爵位,只要诸公识趣,圣上会保证大家的安全。”
众人闻方,心头莫不一宽,原来李渊拿不出他们谋反的证据,而是变本加厉地盘剥他们,只是他们要是屈服了,那用不了多久,李渊又会要走他们的一切,谁承受得了李渊这样残酷盘剥?
独孤澄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他缓缓地说道:“我们支持圣上起兵,对大唐王朝忠心耿耿,与圣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自然愿意倾尽一切的支持唐军作战。只不过我们去年捐的钱粮实在太多,现在个个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先生宽恕几个月,等秋粮收仓后我们就会全力支援朝廷,收回这一季粮食,我们也会将田地捐给进行。这样可以吗?”
“诸位,没有大唐就没有诸位。这一点大家都知道。隋军虽然气势汹汹,但只要我们扼守住汉水防线和襄阳,隋军就不可能攻入荆襄和巴蜀。”独孤澄扫了众人一眼,说道:“诸位以为呢?”
独孤澄当起了说客,也是希望大家明白李渊现在急了眼,什么事情都做是出来,只要答应李渊的条件,大家才能度过一劫,之后完全可以拖到唐朝灭亡。
于筠心知几个月后,还有没有唐朝都不好说,独孤澄这完全是缓兵之计,立即大声表态:“独孤公言之极是,全力支持大唐是我于家义不容辞之举。”
“我宇文家附议。”宇文歆连忙说道。
“我韦氏附议。”
“我赵氏……”
众人都是人精,也意识到不是意气用事之时,纷纷大表忠诚。
“诸位一片丹心,我一定如实上报给圣上。”韩志差点被这些慷慨激昂的‘忠臣’感动了,也被他们的表演恶心到了,接着说道:“钱粮和田地我就不重复了,相信大家会踊跃支持朝廷的。我再和大家说说另外一件事,希望大家像刚才这么慷慨。”
“还有何事,不妨直说。”独孤澄冷冷的说道。
“大家知道隋军一旦攻打我大唐,必然是四面开战,怎奈我们精锐之师太少,且因为圣上为了顺应诸位要求,要在荆襄与隋军决一雌雄,所以在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