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红烧鲢鱼就是用傅松带来的鲢鱼做的,因为活鱼新鲜,廖长顺还让厨房做了鲫鱼汤,敬献给了老夫人。
这么讨好她,只是希望她能对妹妹高抬贵手,在这桩婚事上不要过分刁难。
此外,还有一道鸡蛋葱花汤,别看这道菜简单,但是冬季鸡蛋本就不多,这算是一道稀罕菜,廖家主子们都很少吃。
当然,待客不能少了酒。
廖长顺从自家酒楼买了两坛竹叶青,足有二斤,三人喝的一干二净,到最后三人全都喝多了。
廖长顺酒量是真不错,但是张虎却几乎没有酒量,傅松虽是好酒量,跟廖长顺比却差距很大,但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傅松和张虎两人即便没有酒量,也得舍命陪君子,尤其是傅松,张虎的亲事有可能着落在廖长顺身上呢,喝酒算个啥,只要能让张虎娶上媳妇,就算喝死也不能塌台!
结果,张虎只喝了三杯酒就醉了,虽然没有吐出来,但也是眼睛发直,嘴里说的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傅松也没好到哪儿去,强撑着陪着廖长顺喝酒,倒没有怎么失态,也是他自制力强,尽力不让廖长顺看出来罢了。
廖长顺自然早就看了出来,刚才他是故意将他俩灌醉的,好借机会观察一下两人的品行和操守。
还好,两人谁也没有让他失望,既没有酒醉耍酒疯,也没有失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让他非常满意。
于是,见时间差不多了,廖长顺吩咐廖勇、廖山将他俩送到早就准备好的客房里,又吩咐妻子煮了醒酒汤,给他俩灌下去,好生歇息一下,让他俩醒醒酒再走。
张虎被灌了醒酒汤后,老实的躺在了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傅松却在被送进客房后,因为喝酒喝的有点多,觉得憋得慌想要上茅房。
当时,廖勇刚刚从三夫人的大丫鬟手里接过了醒酒汤,见傅松找茅房,而外院的茅房自家老爷刚刚进去,他就带着傅松去了距离外院不远处下人们的茅房。
傅松头昏脑涨的进了茅房,勉强支撑着放了水,裤子刚提起来,胃里让里面的气味一冲,忍不住将肚子里刚吃的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等他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吐干净之后,脑子里略微清醒一点了,他晃晃脑袋,踉跄着走出了茅房。
只是,外面本应该等着的廖勇却不见了,一个陌生的小厮等在了外面。
这个小厮见他出来,立即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恭敬地说“傅公子,廖勇有事先走了,我们三老爷让小的来伺候傅公子,请您跟我来。”
傅松也没起疑,毕竟这是在廖府,谁伺候他不是一样?因此就跟着这个小厮走了。
刚走不远,迎面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嬷嬷,身后跟着一个十四五岁俊俏的小丫鬟,手里拎着一个茶壶和茶杯,低眉顺眼的侍立在一旁。
那个小厮见了,立即匆匆的凑了过去,嘀咕了几句,就顺着小路跑远了。
傅松有些不明所以,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前面的那位嬷嬷和丫鬟身上,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他是男客人,这些嬷嬷也就罢了,府里的丫鬟不是应该回避自己吗?怎么还凑了过来?
只是此时他的脑袋晕沉沉的,并没有多想,强撑着看了她们一眼,就想顺着来时房。
可是,两人见了傅松却没有走,冲着他恭敬地施了一礼,只听那位嬷嬷温和的说“傅公子,我们三夫人派老奴给您送醒酒汤来了,您先喝了吧,省得一会儿难受。”
说完,那位丫鬟倒了一杯醒酒茶,双手捧着递给了傅松。
醒酒汤?客房里不是刚送过去了吗?傅松尽力站稳,皱眉想了想,但是对方说是三夫人让送的,便伸手接了过来,将茶杯递到嘴边刚要喝,却敏感的嗅到一股异样的味道,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他没有说话,左手拿着杯子也没喝醒酒汤,高大健壮的身躯稳稳地站在那里,冷厉的目光深沉的盯着面前的那位嬷嬷,一股强大的威压无形中压向了对方,就连空气一时间都变得稀薄起来。
周嬷嬷见傅松不上套,只管神情莫测的盯着自己,浑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让她的汗毛一根根的都竖了起来,呼吸都有些困难,忍不住有些慌乱。
但她知道小姐成败在此一举,不能搞砸了,只好强自镇定,尽力用温和的语气说“傅公子,这是······三夫人吩咐奴婢专门熬制的醒酒汤,您,您快喝了吧。”
“醒酒汤?呵呵······里面恐怕是加了料的醒酒汤吧?”傅松不由得轻嗤一声,想到里面的某些成分,如果自己不是跟着张家老太太从小接触某些药物,今天非得出大事不可!
想到有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傅松不由得狠戾的盯着周嬷嬷,倏地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厉声喝道“说!你的主子到底是谁?为啥要给我下药?!”
周嬷嬷被冷不丁掐住了脖子,感觉脖子就快被铁钳一样的大手扭断了,脸色憋得血红,情急之下手脚并用地大力挣扎起来,嘴里呜呜的嘶喊着,拼命地向小梅使眼色。
傅松神色冰冷,紧紧地盯着周嬷嬷,脑子里却飞快的思索起来。
此时,他并没有想到廖家小姐身上去。
他知道越是大户人家,肮脏事越多,尤其是廖长顺还是庶子,被人算计一点儿也不意外。
只是,他的思绪并没有局限在廖府。
如果是廖家内斗,自己今天可是第一次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