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傅松家里还有他媳妇,他们两个大男人跟着去家里,是真的很不方便。
当初之所以会跟着傅松一起回来,也是担心路上他会有危险,而且他和小豆子家里都没人了,三人一块走也是个伴儿,路上也能护着彼此。
傅松一听张虎的意思,就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但他不想说什么大话直接将人带回去,因此,想了想说:“大哥说的有道理,这样,今晚我摸黑回去一趟,听听我媳妇的意思再说。”
张虎和小豆子是他下决心一辈子护着的生死弟兄,他不想好心带他们回家却要看媳妇的脸色,那是对他们的侮辱!
当初娶薛一梅,是因为自己到了娶妻的年龄,薛一梅又是母亲看中的,母亲想让他临走成亲,担心有个万一好留个后,自己迫于无奈才答应了。
之前和薛一梅,他们彼此根本没有见过,要说感情还真没有。
若不是母亲坚持,傅松根本不会娶妻,但他既然娶了她,就会负责到底。
不过,两人相处了仅仅五天,没想到还真的有了孩子。
当时他一门心思的想要去外面见见世面,心思根本就没在所谓的传宗接代上。
如果薛一梅容不下两个兄弟,没有一点儿仁慈之心,那么,就别怪他无情,他只能让她回娘家了!
但愿她不要让自己失望!
傅松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脸色阴沉,浑身充斥着冷漠的煞气,这样的傅松就连旁边的张虎和小豆子看了,都忍不住噤若寒蝉。
张虎摸了摸颔下的络腮胡须,缓和了一下语气,警告道:“你可不能乱来啊,你媳妇这几年一定过得很艰难,也不容易,你得多体谅她!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可不能耍混!”
张虎还是了解傅松的,知道仅仅和他在一起五天的媳妇在他心中的分量,绝对不能跟他们比,别人或许会跟媳妇更亲一些,但傅松绝对不会。
再说,私心里,他也希望傅松的媳妇是个懂事的,不要让傅松失望。
不管将来他和小豆子什么时候离开他,如果是个懂事儿的媳妇,他们走的也会安心一些。
小豆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傅松突然问道:“二哥,我二嫂长得好看吗?她的脾气好吗?”
他可是很想去傅松家里看看的,他自小就是孤儿,父母什么样都不知道,很想体会一下一家人在一起那种温暖的感觉。
傅松一听,脸色稍稍缓了下来,也有些不自在,唬着脸叱道:“啥好看不好看的?你个毛孩子懂个啥?”
薛一梅长啥样?样貌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变化好像挺大的,若不是在坟头看见过她,再见面他恐怕都认不出来了。
小豆子也不怕他,笑嘻嘻的继续问:“对了,你还有个闺女,我有个小侄女对不对?还有个二弟、有个妹妹是吧?他们都多大了?他们肯定都日夜盼着你回去呢!”
多大了?傅松有些怔忪,这才想起,自个儿的闺女和小妹出生后,他还没正式见过呢,他也只是在父母的坟前远远的看了一眼。
只记得闺女嗓门很大,比妹妹的嗓门还大,看个头和妹妹的年龄也差不多。
对了,自己临走时,母亲好像是怀孕了,那时,父亲还健康的活着,母亲的身子虽然弱一些,也没听说有啥大毛病,咋就说没就都没了呢?
二弟,二弟今年也有八岁了吧?只是看个头也太矮了些,难道都不吃饭吗?还是说家里的日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艰难?
傅松和傅平相差十二岁,对自己这个弟弟,他从心里疼的不得了。
两人之所以差这么多,是因为母亲生自己时难产伤了身子,经过多年调养才又有了二弟。
在得知父母亲双双离世后,他曾经躲在山里恸哭了一场。
那种剜心挖骨之痛他永远也忘不了,二弟和小妹以后就是他的责任,他会将他们抚养成人,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小豆子见傅松神情放松下来,就看着张虎眨了眨眼睛,偷偷的笑了。
张虎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暗暗松了口气。
他们俩心意相通,不想傅松带着对媳妇的成见回去。
离家三年多,他的家人一定会日思夜想的盼着他平安回家,如果他的情绪不对,很容易就会伤害到家人的真挚感情。媳妇更应该是他最亲近的家人,他们希望傅松幸福,不希望因为他们,夫妻之间产生隔阂。
其实,见到傅松的反应,张虎早就后悔了。
刚才他也是下意识的找的借口,想要就此跟傅松告别。
他相信,就算离开傅松,他和小豆子不论去哪里,也不会饿死的。
去傅家,他是真的觉得不方便,他可不是小豆子,只在乞丐堆里打转,临服徭役才让人用五十个铜版顶替了别人的名字。
这么多年他看多了世态炎凉、人情百态,他猜测,傅松媳妇就算不嫌弃自己和小豆子,也不会多欢迎。
尤其是傅家还是那种极度贫穷的情况,自己跟着去是真的不合适。
不过,看到傅松的态度,张虎也不敢再提不去的话,只能以后慢慢再说。
再说薛一梅,她并没有发现傅松就在不远处已经看见了自己。
因为身上带着一笔巨款,她的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在镇里一刻也呆不下去,她怕镇上人多被人偷了,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因此,急匆匆的出了南城门之后,顺着官道一路疾行,穿过熙熙攘攘出城的人群,很快就到了拐向靠山屯的山路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