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睡觉时还有各自的被褥,在乡下也算是讲究了一把。
然后将新买的四床大小单人被褥套好被罩,褥子上也铺了床单后顺着窗台叠好,将枕头放在上面。
叠被褥时,薛一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傅平的被褥放在东屋炕上。
现在傅松回来了,傅平再在东屋住就不合适了,毕竟小叔子再小也不能总和嫂子住一屋,好说不好听,人言可畏。
傅欢、丫丫的被褥都是秋香色的,被罩和床单是藕荷色的;薛一梅自己的被褥是果灰色的,被罩和床单是铜绿色的;傅松的被褥、床单、被罩都是藏蓝色的。
四个被卷一字排开,炕上是竹青色的麻布炕单,衬托着藕荷色、铜绿色、藏蓝色的被罩,屋子里显得亮堂整齐,好看了很多。
两套旧被褥被她先搁了起来,暂时放在了炕东头。
铺好床单,薛一梅去西屋将两个孩子抱了过来,给她们脱了鞋,抱到了炕上。
两个孩子见到新被褥和炕单,高兴的在炕上跑来跑去,兴奋地不住的喊叫,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薛一梅也高兴的看着屋子的变化,虽然花钱花的肉疼,代价有些大,但还是值得的。
东屋收拾好了,薛一梅就去了西屋,也是这般布置了一番,让张虎、小豆子感激的不行,眼泪险些掉出来。
自从记事以来,他们何曾有过被人这么关心的时候?有过这么体面的待遇?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他们没想到薛一梅连他们的被褥、衣服鞋袜都买了出来,这让他们万分意外感动的同时,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也奇异的踏实起来。
傅平的被褥也被薛一梅安置在了西屋,并特意跟他说了说。
傅平跟薛一梅住一屋本就是权宜之计,他也感到很不方便,立即高兴的应了,并表示自己早就应该搬过来,让她不要介意。
等到将被罩套好,被褥叠好,薛一梅这才发现,张虎和小豆子没有枕头,薛一梅也忘了买了。
傅有海夫妻的枕头下葬前都烧了,这也是这个地方的风俗,薛一梅也没有办法。
看看天色,离天黑还有段时间,薛一梅立即当机立断,去东屋将布头找了出来,在天黑前用布头缝了两个枕头,里面塞上了碎棉花和碎布头,还别说,还挺好看的。
另外,还用布头缝了七个枕巾,虽然不好看,但总好过枕头脏了拆洗更麻烦。
后来将大包裹里张虎、小豆子的棉衣、棉鞋、外罩和另一条床单和被罩都找了出来,分别给他们放进了自己的小包裹里。
薛一梅没有张罗让大家换上新棉衣,过不了几天就是春节了,她想等过年时再穿,到时大家全都换上新衣、新棉鞋,也算是个有个新气象。
张虎吃过饭后,让小豆子在屋里歇着,他跟着傅松将傅家附近的地形详细的看了一遍,两人在外面详细的商量一下明天打猎的计划,回到屋里见薛一梅还在忙碌,心里就有些歉疚。
想到她从进家就一直忙碌,一刻不停,他看了都累的慌,便感激的劝道:“弟妹,真是太麻烦你了,你快回东屋歇会儿去吧,不要再忙活了,今天做不完,明天再做就是了。”
薛一梅笑笑说:“没事儿,我不累,就这些事儿还算干活儿?就当玩了。”
见天色快要黑了,薛一梅找出了家里的另一盏油灯,添上灯油、灯绳,挂在了西屋炕沿前立柱上的钉子上,点燃后,打火石放在了炕沿边上,对张虎他们嘱咐道:“大哥,火石我放到炕沿上了,夜里有事时就点上灯。”
张虎连忙点头答应,感激的说:“好好,弟妹费心了!”
傅松也感激的看了薛一梅一眼,对她的周到也很赞同。
薛一梅看了傅松一眼,将他叫道了有些漆黑的堂屋,低声说:“哎,现在有空了,你去将张家和李家的银子还了吧。”
“好,我这就去!”傅松说着,看了暗影里的薛一梅一眼,见她声音里带着疲惫,有些心疼,但让他说些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犹豫了一下,才说了声,“那个,弄完了就回东屋吧。”
薛一梅听了,知道傅松这样说已经很不容易了,感觉很窝心,点点头说:“嗯,好,对了,晚饭咱吃点啥?熬点粥行不行?”
傅松看了西屋一眼,低声说:“算啦,不用再做了,吃的晚,肯定都不饿。”说着,匆匆的出了家门,去还账了。
薛一梅也不愿意再费事做饭,因为午饭吃的晚,吃的硬,她到现在肚子还饱着呢。
但她还是去了西屋,跟张虎他们三个大小男人有些抱歉的说了说,晚饭就不做了,让他们谁饿了就吱一声,家里粮食很多,不要硬撑着挨饿。
张虎他们也真不饿,知道薛一梅不是客气,便点头答应了。
薛一梅这才回了东屋,点上油灯,疲惫的上了炕,靠在了自己的被垛上。
屋里亮了才发现,傅欢和丫丫早已经四肢摊开,躺在炕上睡着了。
因为土炕烧得太热,两个孩子的小脸红扑扑的,显得非常可爱。
薛一梅将两个孩子的被子摊开,去外头用热水弄湿了手巾,给她俩各自擦了擦手脸,脚丫子也擦干净了,然后给她们俩脱了棉衣、袜子,只剩下身上的夹衣,将她俩放进了热乎乎的被窝,掖了掖被角,这才出去将手巾用皂角粉洗干净凉起来。
两个小丫头可能也累了,这么折腾都没醒。
脱鞋上了炕,靠在自己的被子上,薛一梅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