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轿内冷冷地吩咐道,“给她些散碎银子,绕过她。”
四个轿夫这才清醒,赶忙绕过眼前的林茹真。而一旁跟着的小厮,将二十两纹银扔到了林茹真身旁。
慕容锦这是把她当成叫花子了吗,她可不是啊,正当林茹真为了留下慕容锦而一筹莫展之时,欧阳祖和林瑶玥一前一后走出茶楼。
见到倒地的林茹真,欧阳祖赶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同时冲着轿中之人喊道:“你长没长眼,这么娇滴滴的小姐倒在了你面前,你不知扶起她,还要将她置之不理。”
林瑶玥紧一步出了茶楼,也看见了此景,却忽然发现眼前站在轿子一旁的小厮有些眼熟。
林瑶玥略略思忖,心中不由一乐,出声制止道,“欧阳公子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是这位大小姐自己滚下来,挨着了道。又不是轿中的这位撞的她,又有什么义务一定要扶起她来呢,像这般情况,依小女子看来便是二十两银子都不值。”
欧阳祖一时气急,方才说方才羞辱这野丫头不值二十两,却没想到此时却直接被这个野丫头还上了嘴。
“镇国大将军府的嫡长女不值二十两纹银,你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死。”
林瑶玥闻言,倒当真一乐,引得轿中那人终是掀帘出轿。
待轿中那人出轿,欧阳祖不禁当场吓傻了眼,一缩手,林茹真便又倒在了地上。方才他在街上辱骂的竟是当朝摄政王慕容锦。真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砍的。
慕容锦一走出轿内,眸光就锁定在了那个身穿斗篷的丫头身上,只见她眸中含着戏谑,口中还拿着林瑶玥比着二十两纹银,这人不是别人不正是林瑶玥吗?
慕容锦不禁唇角微动,带了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跟在慕容锦身后的那顶银轿停了一下来,那轿子的主人,见前面慕容锦的轿子停了下来。忙停下轿来,走上前。
此人真是方才被皇帝慕容平同时留下商议国事的三位大臣之一,吏部尚书欧阳正德。
欧阳祖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有父亲吏部尚书欧阳正德在场,自己定能无事,还可叫方才那野丫头给自己磕头求饶,挽回丢的颜面。
只见欧阳正德见到眼前的这个情况,忙上前恭谨地向着慕容锦行了个礼,然后厉声向欧阳祖问道,
“祖儿,这是个什么情况?”
欧阳祖一见父亲询问自己,忙指着林瑶玥道,“父亲大人,就是这个野丫头,欺辱咱们府上的家丁,还要强抢卖身契。”
受气包逆袭
说着欧阳正德揪着欧阳祖的耳朵就要入轿,却只见有一双素手,拦住了她们。
少女岁看不清容貌,单依身形,年岁不大,恐怕都尚未及笄。此时却偏偏有着骇人的气势,让人停下步伐。
“欧阳尚书当然可以走,不过欧阳公子却不行。
小女虽不通我大宛律令,却也知道纵奴损我大宛上京正街,是要在城防营拘役三十天的。况且依小女所见,方才令公子所乘的肩扛轿,却不是他这个没有功名在身的白丁所能差遣的。欧阳尚书,您说呢?”
欧阳正德闻言不由得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可当他的视线直射进那兜帽内时,猛地发现此人不正是镇国大将军林朝阳的嫡长女林瑶玥吗?
原来方才这般闹剧全都收进了‘林瑶玥’本尊的眼里,祖儿这还未入仕,就得罪了大宛的太子正妃,大宛未来的皇后娘娘。
欧阳正德心中不由得一颤,想起方才与摄政王、礼部尚书一起在皇帝御书房议事之时,自己分明能感觉到摄政王大人对林瑶玥也颇感兴趣。不但吓了他一跳,也直吓得老皇帝赶紧定下日程,昭告天下。
欧阳正德正在这边头疼该如何处理之时,只闻头顶上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欧阳尚书的儿子,方才辱骂本王。依尚书之见,应如何处置。”
如果说方才欧阳正德只是象征性的在众人面前扇了自己儿子一巴掌。现在可真是恨不得上前抽死这个愚蠢的不孝子。
只见欧阳正德闻言,脸色青的发黑,直让欧阳祖跪在了慕容锦和林瑶玥面前,
“还不给王爷和这位姑娘道歉。”
欧阳祖跪在地上,心中满是不甘,让他给慕容锦道歉,他认了。可是给旁边这个野丫头下跪道歉,他不服。
欧阳祖抬头看向父亲欧阳正德,却见欧阳正德此时眼里满是怒火,见欧阳祖还不磕头道歉。直接一脚踹在了欧阳祖的身上,骂道,
“你这没长眼的逆子,还不道歉。”
欧阳祖心中此时正是狠紧了这个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野丫头,欧阳祖直直地朝着慕容锦磕了九个响头,却是怎么都不肯朝着林瑶玥下跪磕头。
欧阳正德看着眼前的场景,察觉到一旁林瑶玥身上露出的那股戏虐与杀气,不由得心尖一颤。
抬脚上去,直踹着欧阳祖的脑门“啪”地落在了上安门街上。
瞬间鲜血就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