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颠一摇,即使乔书翰赶地再慢,依旧晃得秦百岁胃酸翻滚,她趴在车窗上吐得眼冒金星,心道自己早前还不如什么都不吃,浪费了那两个窝窝头。
没人告诉过她,原来坐马车这么受罪,她好怀念用灵力在天上飞来飞去,坐飞行符箓纸鹤的日子啊!
没有高科技的凡人好可怜!秦百岁趴在车窗上,看着乔书翰的背影发呆,但越看越觉得这个背影好眼熟,这纶巾,这身形......她掩住嘴眨眼,低头惊呼道:这不是昨晚在湖里的人吗!我,我居然一天打劫了人家两次!那他刚刚看到我,是不是就认出我了!
秦百岁身上可是穿着人家的衣服呢!
正在她心情复杂地看着马车内的地板,试图向小八学习,如何做一只缩头乌龟。
突然,马车猛地一停,秦百岁一个不慎,撞上乔书翰的后背,她抬头恼羞成怒地吼道:“乔书翰!你会不会赶车啊!”
“哈哈——这可是上好榆木造的马车,你两给老子下来,交出身上银两,不然大刀伺候!”
马车前,拦着三个身材粗壮,脸庞大又凶悍的男子,他们每人手中都拿了一把大刀。
真是应了那句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秦百岁没想到自己“打劫”来的车和人,还没到半个时辰,就遇到真正的土匪。
那三把闪着寒光的大刀,可不是她的小木头能比的。
乔书翰苦笑一声,回头对秦百岁无奈地说:“东方兄弟,看来剩下的路,我们只能步行了。”他没等秦百岁说话,先一步跳下马车后,转身伸出手,看到她脸色苍白,以为她是年纪小,看到这情形害怕,张口便安慰她:“别怕。”
秦百岁才不是害怕,吐了一路能不脸色发白吗!
乔书翰把她扶下来后,还拿起马车里的薄毯,给她披上,才对着三位土匪大汉,拱手道:“三位,财物都在车上,我只拿这条薄毯,不然我这弟弟身子骨弱,会受不住病倒。”
三位土匪大汉摆摆手,赶苍蝇似的让他们快滚,他们对手无缚鸡的书生,和瘦弱矮小的病秧子没兴趣。
乔书翰拉着秦百岁的手,往一旁走去,但还没走出七步远,秦百岁感觉一道风劲向她头上劈来,她一偏脑袋,束起的发髻迎风散开。
“哼,差点就看走眼,没想到真是个小娇娘!”一个土匪大汉手里把玩着从秦百岁头上取下的梅花木簪,笑看着她。
眼前女扮男装的少女,一双桃花瞳深邃勾魂,秀挺的琼鼻,樱唇微翘,青丝飞瀑般飘洒,被吹得十分凌乱,却更令人身心一颤,三位土匪大汉看得喉咙快速滑动。
秦百岁呼吸一窒,她没有修为,便不能用混元功法遮掩她女子的身份,即使她一直身穿男子衣袍,还是会被一些经验老道的人识破。
乔书翰震惊地看着她,然后神色一沉,把她拉到身后,挡住三人淫/荡的目光。神级小电工
秦百岁不说话,眼睛却瞟了一眼他们的身后。
乔书翰不会打架,连刀剑都没有摸过,但不妨碍他搬起路边一个大青石!
“啊——”
乔书翰一声嘶吼,举着大青石,对着背对他的土匪大汉猛地砸去,秦百岁只听一声撞肉的声音,然后闪身避开,大刀高劈向另一位土匪。
另一位土匪还震惊在同伙被爆头,等刀锋劈来,只来得及向左一走,但依旧被秦百岁劈下一条胳膊!
“啊!我的手!饶命,饶命啊姑奶奶!”仅剩的土匪大汉,捂着右肩血口,大声求饶。
“饶命?”
秦百岁没有和他废话,手中大刀横劈,土匪大汉转身想跑都来不及,头颅高高飞起,身子还往前跑了两步,才倒下。
秦百岁退后两步,撑着大刀才没倒下,幸好她意志力顽强,才没有在中途晕倒。
乔书翰赶紧扔开大青石,上前扶住她,“东方兄弟,你还好吧?”
“有些脱力而已。”
“我扶你上马车休息。”
来到马车前,说来奇怪,这棕马真是够呆,居然没受惊跑掉。
秦百岁撑着马车,爬了几次都没坐上去,最后乔书翰说了一声得罪,然后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到马车板上。
秦百岁指了指不远处的梅花木簪,示意乔书翰帮她捡回来。那可是她娘亲手给她炼制的,她怎么可能忘了它。
等乔书翰捡起梅花木簪,转身看到秦百岁正拿着水囊,用水猛搓下巴。
“别搓了,已经干净了!”乔书翰着急地抓住她的手。
她的下巴已经被她搓出血痕了。
“没有,还很脏!好臭,恶心......”
乔书翰一愣,想到刚刚第一个死的土匪大汉,用手碰过她的下巴,他还以为她只是清洗脸上的血渍。
乔书翰叹口气,倾身伸手,从马车内的一个格子里,拿出一条白巾,然后抬起她的下巴,一点点给她擦拭去脸上的血渍,边温柔地说:“不脏了,要是还觉得脏,等我们到了镇上,我带你去买香粉,我虽没有武功,但我很会赚钱,到时你想买多少香粉,我们就买多少,擦了就不臭了。”
秦百岁闭上眼,不论有没有灵力,她都没有保护到顺天宗的同门,现在还要以身诱惑敌人,才能争取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