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隐拧紧了眉头。祭祖?那是十日后的事情。她这一次着急赶回来也是为了要准备今年的祭祖。
景末刚才是怎么了?他的眼里那丝若隐若现的白翳刚似乎笼罩住了整个瞳孔,而景末的表情显得他痛苦无比。他紧紧地用手按住自己的眼睛,额头上出了密密地一层汗。眼下更是像疼晕了过去一样。
白玛在她身边也有些不知所措,巴丹还在水里扑腾着,似乎是要捞到鱼儿了。
“白玛我们扶景末到躺下,我要好好看一看景末,可能无暇顾及巴丹,你去看着他,别让他再往深处走了,这水不深,但对他也危险。”阿隐迅速冷静了下来,让白玛去护着巴丹,她想试一试灵瞳。
不久前在喀什寄宿的客栈里,客栈的老板娘的小女儿有一天正在厅堂里如往常一样玩耍着呢,砰地一声忽然倒地,大家都以为是夏日炎炎,中暑了,于是将她赶紧抱到了树荫底下,用蘸了冷水的布巾敷着头。
只是那小女儿始终小脸通红渐渐都有些发紫了,众人着急地也没有办法,大夫还在村子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阿隐默默坐在她身边,凝神了一会儿,开了灵瞳仔仔细细地看向孩子的经脉去,这才发现是她胸口那块儿,用来呼吸的地方里被一块糕点给堵住了,于是赶紧提醒老板娘是不是孩子刚才在吃什么呛住了,得拍拍背。
老板娘和众人其实谁也没有看见孩子在做什么,不过这时候也只能将信将疑地试试看,果不其然!拍出了一块奶疙瘩,孩子这才喘上气哭出声来。阿隐也才松了一口气。老板对她感激不尽,握着她的手连连要喊菩萨,阿隐赶忙谢绝了,不过心里这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可视万物,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白玛已经走去巴丹那里,问他捞鱼的情况怎么样了。阿隐便不再担心他们那里,她望着景末,觉得这番景象怎么这么熟悉?
这个李景末,果然是不让人省心的主儿!
三年过去了,再次见面又是这样的戏码!阿隐苦笑了一下,可是想到景末并不知道山隐族祭祖的日子,也不知道祭祖的时候他们会做些什么,怎么会说出那四个字?
小心!祭祖。
那层白翳原来竟会忽然长大,罩住瞳孔!是不是景末在那个时候,看到了什么?
阿隐摇了摇头,想把这些琐碎的心思都放到一边。她要凝下心神,看看景末的头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久,景末慢慢地睁开眼来,印入眼帘地是头顶上那片悠悠青空。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在哪儿。
微风袭来,小草被吹倒在景末的脸颊上,挠地他有些痒。不远处还有扑腾水花的声音。景末想要抬起手拨开脸旁边的一些野草。
不对!他是眼疾发作陷入的昏迷,去年是一个月,这一次醒来,难道说已经一月有余了?他内心一惊,吓地要赶紧爬起来。
阿隐在旁边被他猛地起身给吓到了,“醒了?”
景末听到这清脆如银铃般地声音,才发现阿隐就坐在他身旁用一根小草逗着他。他不明白,这,这是梦里吗?他不是眼疾发作了吗?
“咦,傻了?”阿隐见景末一脸呆愣,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心想难道我刚才还有些血气淤结之处没找着?这把脑子给烧坏了?她伸出手在景末的眼前晃了一晃。
景末一把抓住她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些,阿隐嘶得一声喊出了口。心里更是埋怨起这个尽是给自己惹麻烦的李景末。怎么真的把他救起来了,这人好像是傻了?难道自己学艺不精?
而景末这儿内心也是无数个问题萦绕在心头。这人是阿隐吗?刚抓住了她的手,软糯糯的,有温度,她还似乎有些被抓疼了。这还是我刚才晕倒的地方,巴丹和白玛在湖水里捞鱼。日头还并没有下去,难道,真的还是今天吗?难道这一次就只晕了这么一小会儿?
景末不明白,瞠目结舌地也忘记松开阿隐的手了。
阿隐倒是也不着急,另一只小手啪地轻轻打了一下景末的手。景末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松开了手,见阿隐的小手被抓得通红,又下意识地握住了给她揉了一揉。
“是不是还愣着呢?刚才晕倒的时候倒是乖巧地很呢。”阿隐倒也不在乎,不过现在也不再是小时候那么不懂男女之分了,轻轻地把手抽了回来,脸颊上红了几分。
“我,怎么会醒过来?”景末终于有些明白现在的情况,这才问出口。扛枪的巨星
景末听得瞠目结舌。原来阿隐的眼睛还能有这样的能力?
“阿隐,你的阿爸莫非是为了灵瞳?”白玛听下来也觉得这真真匪夷所思,难道就像阿隐有这样一个宝贝,而孛列台叔叔想要?
“不,”阿隐心里早就明白了,“这眼睛他怎么都用不了。嗨,你们也别多想,也许是真的要为我分忧呀。”
她强忍着笑了笑,景末看在眼里,心里一阵纠紧。他知道阿隐并不这么想。也许她不愿意相信,也许她不愿意让景末和白玛担心。
“阿隐,你说,阿别姨会知道吗?”白玛也觉得这气氛陡然有些沉重了起来,不过他内心里有这个疑虑已经好久了。阿别姨难道也真的觉得孛列台叔叔的想法是好的法子?
阿隐随手抓起一块小石头,装作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在摆弄的这小石块,抿了抿嘴,轻轻吐出几个字,“不知道。”她又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也没什么所谓了。”她把手里的石头往远处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