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371年,北元四年,新继任的元昭宗改年号为宣光,失守应昌,撤至和林,蒙古帝国的旧时帝都,在扩廓帖木儿将军的硬守下苦苦支撑。
忽必烈第五子,云南王忽哥赤子孙,旧时元朝梁王瓦尔密依然镇守云南,遥遥地继续忠效于北元。
这一年入冬,神山里的阿隐刚刚经历了丧父丧母之痛,正倚在床头望着窗外飘零的雪花。
山另一头不丹的白玛回到了村落之后,其阿爸阿妈开始商量起了白玛与青梅竹马的李景合的订亲一事。
藏夏的李景末与堂哥李景秋也刚刚在山隐族后山,公主洞外结束一场生死战斗。景末为了继续保护阿隐,不暴露山隐族的存在,以找古格的小王子扎西丹泽为借口,带着景秋走向了古格都城。景秋对他的心思心知肚明,不过也不加以拆穿。
在这神山脚下,吐蕃王朝消失之后,这一片便长期被不同势力所领导。在这雪域之西,位于孔雀河畔的古格王朝发展繁华,在古格王普赞的带领之下,国民安居乐业,富庶非常,呈现一片繁荣盛世。
象泉河畔,古格都城和王宫便就是建立在这一片平原和土山上。札不让的居民们大部分居住在河畔的浅滩平原上,一些达官显贵则在山体上开凿构建家室,与山上的王宫离地更近。
半山上便是古格王宫,它建立在一座单独的高耸山体上,易守难攻。整个王宫只修筑了一条隧道可以通到山顶上的皇宫,则是普赞和其王后央金拉姆的处理政务和生活的居所。
而除了这一条隧道,皇宫之外的地方则全部都是悬崖峭壁,万不可能有第二条路接近王与王后。
“王子!咱们确定要去见顿珠将军吗?”只见夜色里从半山腰的王宫偏门里有一前一后两个身影悄然而出。
多吉快走两步,紧紧跟上自己的主子-古格的大王子,扎西旺堆王子。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你怕什么。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胆小怕事的随从。”旺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脚下却是一点也没有怠慢。
“不是,这王与顿珠将军速来有些不合,您这一去,”多吉皱起了眉头,总觉得王子的决定有些欠妥。
“有什么的?父王是父王,我是我。”旺堆听到此话,更是有些生气,他好歹也是最受宠的王子,更是王后所出,宫里宫外谁看见他都要低头哈腰讨好着。随便去见个人又怎么了。
“不管怎么说,也该是顿珠来见您呀!您贵为王子,怎么能屈尊去见一个臣子,多吉认为这顿珠也是太嚣张了。”旺堆听了此话身形一顿,后面闷着头唧唧歪歪的多吉差点撞上他,也连忙站住了。
“哼,他不过就是想看看我的诚意罢了。”旺堆恨恨地望向不远处灯火明亮处,忽明忽暗的眼神里总有一些藏着掖着的东西。
旺堆也刚从那万里讲法的旅程中回来不久。三年前扎西丹泽从雪山攀爬回宫之后,不仅仅是札不让,古格全国上下竟然都开始有了扎西丹泽才是神山赐福,古格王朝的天选之人这样的民间传言。
更可恶的是,丹泽的手下巴朗去了一趟法王殿之后,法王竟不允许他再回王宫,勒令他直接准备启程去苏丹论法。更是在他启程之后公告天下他,扎西旺堆就是下一任法王。
这简直是替他决定了所有未来,不让他有一丝后路!
要继承法王的时候,是旺堆快要到苏丹了,母后差遣的信使才追上来告诉了他这一消息。他不用想象便知道这定是扎西丹泽在捣鬼!
当时他恨不得立刻就让马夫调转方向立刻回宫,只是母后早已预料到他会勃然大怒有可能作出这样冲动的事情,才在信里又千万嘱咐他忍耐一时,先将法王的差事完成。毕竟这是功德无量的大事一件,更何况此时扎西丹泽定会掉以轻心,然后他可以行万里,见诸王,这也是给自己寻找无数条后路的最佳时机。
母后的信里还写了一条极其重要的信息:父王作为古格盛世的开创者,更是牢记着祖先开创古格的艰苦与心酸。父王普赞有一个最为隐秘的心愿便是要一统吐蕃王朝的旧时版图,重振祖先雄风。
而这一次旺堆的万里论法之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可以成为他为父王探路之行!名门金婚:秒杀冰山总裁
顿珠的话里似乎还真的有些有失远迎的歉意,只是也不见他任何动作,依然卧在那里动也不动。这一下旺堆也不用多吉提醒,也知道这太不合礼数了。
“顿珠将军多年不见,腿脚还是这么的不好吗?如今见到大王子我,连身子都竟然起不来了!”旺堆喝止了一旁奏乐的乐队,挥袖让他们赶紧出去,刚才悦耳的声音现在听来真真是闹心。
乐队和舞女班子看了看旺堆的脸色,便也都低下头鱼贯而出,刹那间,厅堂里已然是清清静静,除了旺堆带着多吉,还有一些在场的家仆,便只有顿珠和被他紧紧揽着腰不放的一个舞女了。
只见那舞女在这样的场面下,脸色忽红忽白好不精彩。她本来软软慵懒地倚在顿珠身上要给将军喂酒喝,眼下她想走,可是腰上顿珠的手暗暗发力不让她逃。
她这还悬在空中的手举着盛满了酒的杯子也不禁颤抖了起来,杯子里的酒眼看着就要洒出来。
“没用的东西!”顿珠见这酒竟要洒到他的袄子上,实在是有些厌恶。嫌弃地一把把那女子推开。那舞女颤抖着把酒杯捡起来放在桌上后,慌乱中随意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