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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生这厢回了悦来客栈,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睡回笼觉,完全没有一丝赢得鉴药赛的欢饮雀跃。
而另一边,第一个回合落败的泰州参赛者胡秉志精通炮制之术的消息不胫而走。
柳州民众还未来得及大肆庆祝,就被这突然而至的噩耗吓着了。
上品炮制师傅啊,那可是百年难得一出,六十年间,柳州境也只出了那么一位大师,在江南辩药大会上大放异彩之后,就被万金之资笼络走了,柳州但凡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每每忆起此事,都还不胜唏嘘。
可是如今,他们的对头,泰州医行请外援倒也罢了,这外援竟还是个精通炮制的师傅,这师傅竟还有问鼎上品炮制师傅的潜力!这对还未来得及庆祝鉴药胜利的柳州人民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直轰的他们心中忐忑不已。
“长生娘子她能不能赢过胡秉志那个白眼狼啊?”
“这事儿可说不准,据说胡秉志的炮制之术工艺精湛,乃是他数十年醉心此道才有的结果,长生娘子才多大?就算整日研究此道,又能有多长时间?明日的比试悬啊!”
“哎……看来明日的比试,果真胜负未知啊……”
“……”
不怪民众对顾长生不自信,饶是柳州医行的其余医者,也对此事担心非常,甚至不惜将柳州数得着名号的炮制师傅都请了来,要去和顾长生研究一下炮制之术,常言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就算是光,他们也得试上一试!
可显然他们的这种紧张气氛,丝毫没有影响的埋头大睡的顾长生!
月西楼一身五彩斑斓的锦衣挡在顾长生门口,那是将来者一个不拉的全扔了出去……
柳州医行的一众医者悲愤了,无语问天。
“不晓得长生娘子这是自信还是自负啊?”
“也有可能是破罐子破摔吧……”
“……”
忐忑啊,医者们一颗颗心那是高高挂起,惶惶不可终日。
第二日,柳州医行众医者吃一堑长一智,天还未亮就守在悦来客栈顾长生所住的小院子门口,无他,说什么也要在比赛开始之前将长生娘子从床上捞起来,他们的心才能稍稍放进肚子里。
他们这番兴师动众,可顾长生此次却没让他们久等,还未等到他们喊门,顾长生就自己出来了!
众医者这才松了口气,看长生娘子这架势,倒是对制药一项的比试分外上心的。
顾长生睨了他们一眼,心中知道他们所想,仁慈的没有告诉他们事实。
至于顾长生早起的事实吗,咳咳!她只是从昨日鉴药赛后除了吃喝,一直睡到如今,实在是睡不下去了!
真相和想象的距离有多远,因人而异,只看人心中所期待的是什么!
柳州众医者很满意,顾长生很无奈。
辰时未到,众人就率先到了赛场!
制药的比试不比鉴药,制药的工艺之繁琐,从采药,到净制,加工,炮制……绝非一日之功,是以,这赛台只是宣示比赛的开始,而真正的比试则是从采药起,到药材炮制成功为止!
而药商们对于江南辩药大会,那也是足够的重视,此时已经在悦来客栈准备好了五个独立的小院子,一应炮制用具全都备的妥妥当当,就等五州医行的参赛者采药回来开始在此进行为期十数天的炮制比赛!
焦方毅恭敬的跟在胡秉志之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赛场,唱礼人宣布制药比试开始之后,一众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前往百里山!
无他,药材的炮制,从采药开始,参赛者要亲手采摘药材,亲手清洗净制,事事亲手亲为,方可作数!
而柳州城外的百里山,显然是众人皆知的采药之地!
“无知小儿,切莫以为赢得鉴药一赛,就能真的赢过老夫!”才到百里山下,胡秉志就一脸讥诮的对上了从自家马车上下来的顾长生,睨了一眼她跟随的两个小丫头,胡秉志脸上的不屑更甚,“行动皆要人前后伺候,如此,还想与老夫比试制药,简直自不量力!”
顾长生才下了马车,身子还未稳住,就被人恨鼻子恨眼睛的一通子数落,脸色顿时算不得多好了,回头看了一眼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小翠和董雷,摸了摸鼻子,忍不住的抱怨出声,“我就说吧,你俩别跟着别跟着,这可不就给了人借题发挥的理由,哎,谁让有人输了鉴药赛,还不自觉呢……”
她要是胡秉志,现在立刻马上就收拾收拾行李滚回上京去,免得输的太惨,没地儿哭鼻子!
可显然胡秉志不这么认为,他冷哼一声,“顾长生你切莫嚣张,制药比试,老夫定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到那时,你可敢答应我一个要求?”
顾长生闻言,眉尾一挑,唇角微勾,“要求?要我远离周沐吗?”
顾长生毫不隐晦的直白,弄的胡秉志一愣。
顾长生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自欺欺人啊,他还真当她是个啥都不知道的愣头青呢?
“若这是你心底的要求的话,那我只能说,你丫的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管的忒宽了!”
“若这是你上面人的要求的话,那我想说,何必弯弯绕绕的兜这么大圈子,有种放马过来啊!派你来是试探?还是说要杀杀我的威风,给我个下马威?”
顾长生的话,如当头棒喝般敲打在胡秉志心头,直打的胡秉志老脸惨白,无言以对!
这娘子,她倒是真敢!
他上面的人,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