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好世子,你可别砸了,这要是被人听见了可怎么是好?”桂哥儿看着眼前将笔墨纸砚狠狠摔在地上的秦绍明,急吼吼的喊道。
看来世子是真的将表秀放在了心上。他陪着世子这有多少年了,他从来没有摔过东西,这破天荒的还是头一回。
今儿一早,听到严国公差了一个媒婆子上门来,秦绍明就知道自己设的局根本没能阻挡住薛氏的想法。
哼,看来他还是太仁慈了。
可是如今到了这步,他却是再不能出手了。秦绍明只要一想到沈思倩可能会嫁给别人,他心里就跟针扎似得。
越想心里越堵得慌,越堵得慌越觉得眼前的一切都碍眼的紧。
在秦绍明又举起一方砚台的时候,桂哥儿哭天抢地扑倒他跟前,双手抱着秦绍明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泪,“世子,您不能再摔了,这要是被人知道可怎么办?”
您这个世子位置还没有坐稳呢,这就开始使脾气耍性子了,当心侯爷给您小鞋穿。
秦绍明根本不为所动,语气淡漠的开口道:“让开!”
桂哥儿双手依然抱着秦绍明的腰,仰起脸摇摇头。
“我让你让开。”
桂哥儿知道世子的脾气已经到了极限,并且,他知道就算自己真的将世子拦住了,世子的脾气只怕也会发泄在自己身上。呜呜他好可怜呐。
情急之下,桂哥儿还真想到一个理由,“世子,求您了,就算您不担心被人知道,可是您总要顾忌着些表秀的名声吧。”
这话果然管用。
秦绍明在听到桂哥儿提到沈思倩的时候,动作明显僵住。
桂哥儿一看有戏,当下再接再厉“世子,且不说表秀知不知道您的心意,就说这事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您只怕是要害了表秀啊,要知道她可是个烈性子。”
桂哥儿想着赶紧劝住秦绍明,所以情急之下有些语无伦次。
秦绍明这会子也冷静了下来。慢慢放下举着砚台得手,缓缓看向桂哥儿。“我的心意?你说说我有什么心意?”
桂哥儿本来见秦绍明不再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才在心里抹了把冷汗,忽然又听到秦绍明冷森森的话语,这心又重悬起来。
“没,您没什么心意,是奴才最贱。”桂哥儿边谄笑着边轻轻拍了自己的嘴巴两下。
秦绍明却是看也未看他耍宝的样子,只是轻飘飘的问道:“知道现在怎么做了吧?”
桂哥儿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奴才这就去打听打听老夫人的意思。”
秦绍明一摆手让他下去了。桂哥儿虽说平时有些活跃轻佻,不过做事还是很稳当的。他去打探消息即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又不会透露主子的事情,所以秦绍明很放心。
长春院赵氏的屋子。
“老夫人,您看,这是老婆子让大师批的几个八字,按严公子的生辰和腊月初八这天来看,可都是上等姻缘。您看看哪个合适?”
赵氏冷眼瞧着那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媒婆,心里有些鄙夷,她们这种家族何时嫁姑娘娶媳妇儿还要通过这种低贱之人了。
这次赵氏是想着给沈思倩伪造个生辰八字,不得不让媒婆上门。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显然这媒婆子也知道这里面的道道,这不在赵氏面露不愈之色时,她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那媒婆笑着认错,“瞧我这张嘴,净胡沁沁。老夫人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和小的一般见识。”
“老夫人,您看……”这媒婆子也是有些为难,明明已经这么做了,偏生不让人说。
赵氏却是不想再和眼前这人说什么,摆摆手,“就用最上等的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