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阳问我最近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和人。
我想了想,最近要说奇怪的事,也就只有恶斗黑猫尸精和冯倩倩变成的跳僵了,这俩都不是人,也已经解决了。
我虽然对聂阳这家伙有好感,但初次见面,摸不清他的底细。再者不管怎么说,他是官我是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概念,我摇头。
但他所提到的“结界”一词,却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关于结界的概念,除了我那张羊皮卷《纵界录》上,六界的记载之外,我是第一次听人提起,不由频频向他发问。
聂阳却欲言又止,他呵呵一乐,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介绍起他们的组织,就是神秘的特勤局来。
特勤局内高人辈出,包罗万象,佛法、道术、蛊术、密宗、武学以及天赋异禀的超自然力等等不一而足。
他们如同诡魅和影子一般的存在着,在平淡无奇的生活中和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发光发热,贡献着自己的力量,英雄深藏功与名。此刻我面前的这聂阳,便是其中的
一位。
比起《纵界录》中记载的神秘六界来,我对于特勤局这种官方特殊组织实在没有兴趣,顶多算是好奇,我想这应该跟我从小长大的环境有关。
我生长在农村,虽然养父母家的家庭条件算不上好,但村野中广阔的天地却让我打小就拥有了一颗自由之心。
加之跟着师父多年,潜移默化受其影响,“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理念被深埋于心,对于公务员这种铁饭碗谈不上羡慕,反而觉得受束缚。
况且在我看来,自己书读的少,没什么文化,而且说白了就是一抓诡的,也实在是跟官方公务员扯不上什么联系,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嘿嘿。
聂阳之所以会给我介绍特勤局的由来,正是想要收编我加入,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我自然是不愿意,头摇得像拨浪鼓。
聂阳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干脆的拒绝,说我天资聪慧,是个修道的好苗子,这次又抓住了水狮,刚好是个加入的好契机。
所谓“人往高处走,良禽择木而栖”,为什么不
要这个机会呢?
我知道他是在捧我,师父和小臭屁都说我资质愚钝,还狗屁好苗子啊!便搪塞说已经拜入了食诡门,就不能再加入什么特勤局,有背师道。
况且师父现在又不知身在何方仙游,即便是要加入也要先问询他老人家才是。
我的话让聂阳先是一愣,随即笑了。
“苏白,你们食门是个淡薄风轻的规矩,出师后的弟子都跟师父老死不相往来,刻意避之不及,你到哪里问你师父去?”
“再者,你的大师兄‘青山雷龙’左震,二师姐‘秀手妙人’朱紫缈可都是我的同事…”
聂阳侃侃而谈,磁性的声线在我耳边起伏。
“尤其是你那大师兄左震,我的这位左兄,如今早已是特勤西南局的宿老,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封疆大吏,又怎会有背师道呢?”
我震惊不已。虽然也知道自己是师父的闭门弟子,在我之上分别有二位师兄和一位师姐。
但师父收我入门时年岁已高,这些师兄师姐们早已出师不说,师父平日也是少有提及,我也当听故事,甚至连他们三人的全名都不知道。
万万没有想到,我大师兄和二师姐竟然进入了特勤局,而且从聂阳的话里听上去还混得还不错。
这还是其次,按他刚才所说,弟子出师后跟师父老死不相往来一事更是让我心中忐忑。
联想起自从我在泉城开店后,这半年多的时间以来就再跟师父联系不上,而师父平日里对于师兄师姐们也是三缄其口,莫非还真的如此?
难道此生我就再无跟师父的相见之日了吗?
我打量着聂阳,思考着他话的真假。但不管横看竖看,他貌似都没有骗我的必要。作为一个修道菜鸟愣头青,又有什么好被他们这种大人物骗呢?
见我脸上疑惑,聂阳也不解释,直接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聂阳一改标准的普通话,反而是用一口地道的四川话说道。
“左局你好,我是小聂…”他的语音切换如此之快,脸上还挂上了贱兮兮的表情,看得我一怔,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并没有开免提,但是跟我离得近,故也听得很清楚。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爽朗的笑声,同样的是地道的四川口音:“聂阳你个掉毛,正月十五打电话
,不是骗子就是诈,你娃要闹哪样?”
聂阳也笑:“我闹哪样?好嘛,老子跟你算一哈!先不说你老哥把我那两瓶陈年茅台喝光咯,就给我剩下两个空瓶瓶…”
“还有去年二月陇西蟒山,你的人抢在我前头杀了那山蛟就算咯,还连尸体都带起走,害的我被灵导好一通骂…”
“哎…你老哥是雷龙,你要条死蛟做啥子安?莫不是左雷龙右山蛟,还要弄条青牛腰间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