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肥鸟的话,我跟胖子的心里都凉了半截。
老毕却嘎嘎大笑,说慌什么,它历来以灵体为食,区区一个诡咒算个屁!就刚才它这么一吸,至少能保证我们十天半个月没事,大可放心。
我今天才知道,这肥厮原来也是以诡物灵体为食,跟我胸前的食诡牌可谓品位一致,这样说来,它能成为师祖的宠物也就好理解了。
我瞅着右臂上的黑气,虽然已经几乎无形,但依然觉得别扭,总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便问肥鸟有什么根治之法。
肥鸟有些不耐烦地转着眼珠子:“根治之法也有,但是比较麻烦。一是找下咒之人解除,二就要找中医针灸调养……”
中医针灸?!我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这货是不是在搞笑啊。我虽然书读得不多,但中医还能医诡咒,这说法也没谁了!你怎么不说中医还能维护宇宙和平呢?!
见我和胖子都是这幅便秘的表情,肥鸟照例露出了一副城里人瞧乡巴佬的神色,那眼神儿中全是深深的同情。
然后它长叹一声,说让我们去城东剪雨巷找一家叫老中医的店,里面掌柜名叫佘先生,他跟我师父颇有些交情,报上师父的名号,人家就肯给我们医治。
说罢不再理我俩,飞回破鸟笼睡觉去了。
剪雨巷位于泉城城东,离我们这里不算远。睡了一天,我跟胖子都是饿的饥肠辘辘,跑下楼去先找了个早点摊吃饭。
面对着刚出炉的火烧跟热气腾腾的豆腐脑,我却没有了胃口,总觉得心里有事儿,憋得难受。
胖子没心没肺,照例胡吃海塞,外带揶揄我。
硬给自己灌下一碗豆腐脑后,我便拉起胖子结账,两人匆匆赶往剪雨巷。
现在的时间还没到上班的高峰,出租车却没几辆,站在路边半天,出租没等到,公交倒是来了。我俩索性坐上公交,一路晃晃悠悠半个多小时才到达了目的地。
剪雨巷是一条东西走向,不出名的窄街。跟文东路一样,都是属于建国前老城区的遗留产物。
由于时间比较早,除了一家金德利便民早餐外,街上大部分的店面都处于关门状态。
我跟胖子从街头走到街尾看了一个遍,始终也没找到什么中医店,唯一一家药店是西药店,招牌上挂着斗大的“医保刷卡”。青璃剑
我犹豫了半天,终于伸出手,去敲橙人用品店那锈迹斑驳的卷帘门。
啪啪啪,店里没有动静,再敲,还是没动静。
正当我忍不住准备用脚开踹时,一个粗声粗气却气势蓬勃的女声率先在店中炸响:“敲敲敲敲你妹啊!死跌死马啦?还特码是赶飞机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首先这人说话太冲,问都不问一句直接开骂,再者这声音让人雌雄莫辨,虽然听起来像是个粗女声,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抠脚大汉的气息却扑面而来,完全把我震住了。
“额……”我正犹豫着怎么开口,还是胖子机灵,抢在我前面说:“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大姐,我们是来找佘先生看病的,麻烦您给开一下门吧……”
店内沉默了几秒钟,接着就是一阵叮铃咣当的声音,拖鞋的啪叽声,开锁声。
随着吱吱嘎嘎的卷帘门被缓缓向上拉开,我本能地朝后连退三步……
我的眼前此刻出现了一位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彪形……妇女?!
这人看上去四十来岁,身高至少也有个一米八外开,体重目测也要一百八。圆脸壮阔、环眼有神,毛孔粗大、肤似锅底,一脸的横肉,下巴上一层青青的胡子渣,看着都扎人。
毫不夸张的说,此人犹如黑旋风李逵现世,三国猛张飞再生,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熏得我直上头。
要不是她头上套着电影《功夫》里包租婆的同款发卷,以及身上那套紧绷且廉价感十足,让人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被撑裂的粉色蕾丝边睡衣,我还真以为这就是个男人。
更夸张的是,她胸前生着一对足有篮球大小的……巨辱,饱满异常、来回晃动,让我忍不住要把刚吃下的豆腐脑给吐出来……
妇人双手叉腰,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我和胖子,声音似乎柔和了一些,却依然掷地有声:“你们谁啊?找我什么事儿?”
我被此女的气场震慑,一时张不开嘴。胖子却生怕她误会,连忙解释:“大姐您好,我们是来找佘先生的,嗯……他在吗?”
“哇哈哈哈哈……”妇人仰天大笑,直笑得天地震颤:“我就是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