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孔忆慈面露痛色,“我爷爷一辈子追随布爷爷,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我如果这么做,就是陷孔家于不仁不义,我爷爷会没脸见布爷爷,你如果伤害了小月牙,我就算是死,也不足以偿命。”
林澈斯条慢理地吃着饭,一贯的优雅尊贵,看不出半点逃命者的狼狈,“我会不会伤害小月牙,是要看情况的,所以我没办法现在跟你保证什么,不过你别无选择,难不成你还要为了你所谓的道义,置你的父母于不顾吗?”
孔忆慈攥紧了双拳,扑通一声,冲着林澈跪了下来,痛哭出声,“林澈,看在我们几乎从小就认识的份上,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让我去做这件事情,我真的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我没要求你一定做,不是吗?”林澈拿着高脚杯,轻抿了一口红酒,淡笑道,“我知道你骨子里一身正气,做不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想让孔家愧对布家,我没说你一定要去做,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得必有失,你保住了孔家的忠诚,就得失去些什么,很公平,不是吗?”
“林澈,你是不是疯了,啊?”孔忆慈拿起茶几上的空酒瓶,握住瓶口的位置,狠狠砸在茶几一角,随着一个玻璃碎裂声,酒瓶底端瞬间破碎。
孔忆慈爬起身,右手握着酒瓶,将尖锐的一段对着林澈,“信不信我跟你同归于尽,大不了我也不活了!”
“当然可以,”林澈面露邪气,唇角勾起的弧度让人不寒而栗,“我一条命,你和你父母三条命,我赚了,不是吗?只是你们都死了的话,可怜你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个人孤苦伶仃等死,啧啧啧,想想真是可怜啊,你们孔家也算是彻底绝后了……”
孔忆慈的手蓦然一颤,酒瓶应声落地,她后退了两步,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林澈笑了笑,继续吃着饭,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势。
“我答应你……”良久,孔忆慈痛苦的嗓音才缓缓开了口,“我答应你,帮你把小月牙带出星月湾交给你,只要你能放了我的父母……”
“不纠结了?”林澈往沙发上一靠,淡淡地睨着她,“不怕让孔家对不起布家了?”
“生养之恩大于天,我不可能置我父母的生命不顾,所有的后果我一个人承担,小月牙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立刻去给她偿命……”孔忆慈缓缓抬起头,双眼里迸射出无边的恨意,瞪着林澈,“我这辈子最悲哀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林澈,但凡我父母和小月牙出点什么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林澈勾唇浅笑,俊雅的脸上透着阴冷之气,深邃的眼底让人无法洞悉……
……
帝都的雪越下越大,严争放寒假之后,最开心的便是小月牙,几乎每天都要闹着和他一起去堆雪人。
午后,唐诗带着两个孩子在屋外打雪仗,三个人累得气喘吁吁地才终于停下来进了屋。
“妈咪妈咪,月牙儿开心!”小月牙吭哧吭哧地跑到布桐面前,高兴地汇报道。
布桐蹲下身,捏了捏她的脸,“开心就好,把衣服脱了暖暖手,咱们跟干妈一起喝下午茶了。”
“不好不好,月牙儿不饿,要跟哥哥继续玩。”
“那就只能在家里玩了,你在外面玩了太久了,容易冻着的,去楼上跟哥哥玩玩具吧。”
“好的妈咪,月牙儿亲亲妈咪……mua!”小月牙在布桐的脸上用力亲了一下,才牵着严争的手上了楼。
“玩了大半天,我还真是饿了,”唐诗洗了手,过来在沙发上坐下,拿起热茶喝了起来,“桐桐,小月牙很棒啊,这么短的时间,身体比以前好了不说,各方面都有很大的进步,尤其是语言方面,她现在的词汇量也太丰富了,有时候让我有语出惊人的感觉。”
布桐给她拿着糕点,“嗯,厉景琛每天晚上都会花不少的时间陪她看书,一边给她讲故事一边跟她对话,她自然学得快。”
“厉总真是一个好爸爸,不过咱们的小月牙本来就聪明,现在只是让她回到起点而已,学得快是自然的。”
布桐笑着道,“你这是盲目自信,看自己家的孩子哪哪都是最好的,小月牙毕竟被药物压制了这么长时间,连医生都说,接下来这几年要小心照顾。”
“那咱们就好好照顾呗,你放心,我知道你想复出去拍戏,没关系,照顾小月牙的任务交给我,我可以减少工作量,在星月湾陪她的。”
布桐故作震惊,“哇!诗爷,你工作狂的本性那里去了?难不成是被西临吃了吗?”
唐诗:“……”
“桐桐,你有毒吧?胡说八道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布桐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难道都不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吗?你现在可比以前温柔多了,也有女人味多了,这是爱情的力量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你呀,你的爱情不就是西临吗?所以是西临改变了你。”
唐诗:“……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不过你。”
“我说的都是事实。”
唐诗无奈地笑了笑,拿起一块马卡龙塞进嘴里,刚咬了一口,胃里就一阵翻滚,她捂着嘴巴直反胃。
“怎么了这是?”布桐急忙放下茶杯,上前拍着她的背。
“没事,胃好像有点不舒服,”唐诗喝了口热茶,好不容易才缓了一口气,扶着自己的胸口道,“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