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中华烟就四十五,现在可不比从前了,还这么糟践啊?”
曾广龙有点拉不下脸地说道:“你烦不烦啊?抽烟也得给你打报告是不?”
曾小凤也知道曾广龙肯定有事儿和金浩南要谈,所以也没再多叨叨,眼神剜了曾广龙一眼,扭着腰肢就出了门。
金浩南看着曾小凤离开后,把拿来的两瓶酒拧开瓶盖,闷头喝了一口,随即冲曾广龙说道:“龙哥,柴邵找我了。”
曾广龙神情并没有太多意外之色,只随口问道:“柴邵,找你干啥呢。”
金浩南擦了擦酒渍说道:“昨晚柴哥跟我聊了一会,他跟我说,现在张军风头正劲,但咱们也有优势,张军现在在明处,咱们在暗,要整他,还是有很多机会的。”
“柴邵还跟你聊了些什么?”
“也没聊什么。”金浩南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昨晚就跟他见了一面,他现在人在隆h,在宝强哥那,你知道,现在张军的人正找他呢,在邵d这地头上,他也不好太抛头露面。”
曾广龙闻声沉默。
金浩南皱着眉头看了曾广龙一眼,“龙哥,我看你的意思,就想这么算了,认了?”
“我昨天在监狱里见了我哥一面,他劝我放手。”曾广龙吃着桌上的青菜,一边说道:“他跟我聊了很多,他说,这人啊,可以不认命,但得信命,他还跟我说,广龙啊,我这辈子够呛能走出去了,曾家就剩下你一根独苗了,呵呵,乱七八糟的。”
金浩南“咕咚”闷了一口酒,眼眶泛红地看着曾广龙:“龙哥,那你认命吗?你这双腿,我这一条腿,还有虎哥,这么大仇呢。”
曾广龙闻声有些愧疚地看了金浩南一眼,沉默半晌后忽然说道:“金浩,你要经济有困难,你张口,我给你拿点吧。”
“呵呵,龙哥,你现在怂了。”
“不是我怂了,而是三道沟的事儿之后,我的眼睛比以前更明亮了一些。”曾广龙也喝了一小口酒,声音沙哑地说道:“三道沟的事儿一出,我哥就进去了,呵呵,你看我以前管广虎叫哥不?但自从他进去后,我才知道我这个哥这些年替我挡了多少风雨,他这一进去,说白了,谁还认识我曾广龙啊。”
说着,曾广龙顿了一下,晒然一笑说道:“你看昂,庞海,刘飞这两人是一口一个龙哥,跟在我屁股后面转,这几年跟着我,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实体,日子过得也还不错吧,但自从我哥出事了之后呢,就最初的时候上医院看了我一次,后来呢,打电话都不带搭理我的,呵呵,特别的敷衍,事不出不知远近,人不交不知真假,这个江湖圈子啊,有时候真的太虚伪了,说实话,我有点倦了。”
听到这话,金浩南知道再也劝不动曾广龙了,随后也没再提这个话题,转而喝着酒。
“浩南,这些年啊,认识我曾广龙的太多了,但我认识的人太少了,这往后的日子里呢,我也不想再去认识谁了,浩南你要有什么困难,就跟我张口,能帮忙的我一定办。”
金浩南灌了一大口酒,眼神发愣地看着曾广龙,重重地点了点头,“呵呵,龙哥,行!”
曾广龙端起酒碗:“嗯,难得来一趟,咱干了。”
随后两人一块喝酒聊点别的,再也没提这个事儿,聊了十来分钟后,金浩南告辞离去。
曾广龙推着轮椅车到门口,目光泛红地望着金浩南的背影,目送后者的身子完全离开小区后,才收回目光。
曾广龙默默望着那消逝的背影,呢喃说道:“日后,你还会常来吗?”
……没人能回答曾广龙,只知道从那天过后,金浩南就很少来曾广龙这了,两人同住在一条街,但却半年难得见上一面,像是在刻意互相躲着对方似的。
初冬风起,曾广龙坐在轮椅上,风撩起了他那略显凌乱的头发,他伫立门口,久久也不曾回屋。
此情此景,也正好应了马德华的那句话:江湖,就是一个披着情义外衣的名利场。
觥筹交错,浮华背后,不过是名利的角逐,而情义,是一件外衣,仅仅是一件外衣。
第三天上午十点左右,张军带着李鸿明与田笔盖两人乘坐穆泽辉的奔驰商务到达h市的碧海潮生大酒店。
看来,萧峰这场生日宴办得还挺隆重的,酒店门口和横屏上都有宣传,另外在酒店的停车场内,宝马奔驰奥迪这类德系高档轿车已经停了不下二十辆,很显然都是奔着萧峰生日的宴会去的。
当穆泽辉的黑色奔驰商务赶到停车场的时候,早有门引小跑着迎上来,手扶着车顶问了一句:“几位老板,可是去参加萧总生日宴的?”
穆泽辉有点诧异:“你怎么知道?”
“呵呵。”门引一笑,解释说道:“今天这个点来碧海潮生大酒店的,十辆您这种车里的人就九辆是去参加萧总生日宴的。”
“哦,这样啊,行,在多少房?”
“第六层整层都是。”
“嗯。”穆泽辉腋下夹着个包,微微点头后就迈开脚步,准备上楼。
然而,穆泽辉和张军等人才刚往酒店门口方向没走两步呢,就听见“嘀嘀—”一道车喇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后张军等人转身一看。
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奥迪q7打着双闪缓缓停在酒店门口的停车场内,随后q7车门打开,一个身高175左右,身形中等,西装革履,鳄鱼皮鞋铮亮,脸上挂着微笑的中年男子带着四个青年人下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