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黑白分明的眸瞳中闪过各种复杂的神情,她无法扼制内心的那股焦虑感。
恍然若失的将手臂抽回。
她坐在病床边什么都没有说,就那么静默了许久。
当她起身的瞬间,一双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
那双手,指尖微微的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是来自于病床上原本沉睡中的男人。
眼眸却没有睁开,眼皮颤动了几下。
安卉诧异的扭过头,视线牢牢的定格在病床上的男人的脸颊上,手臂上的力道不大,可是却住够将她扣住无法动弹。
“吴毅朔,你醒了?”
安卉望着自己手臂上的手掌,明明他的手掌温度不高,却感觉仿佛触及到了她的神经细胞。
在她的意识中形成滚烫而炙热的错觉。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眼皮颤动了几下,手掌上的力道并没有因此而放开,半眯的眸子一点点的睁开,从一开始的混沌到看清面前安卉的这张脸,吴毅朔脸色的表情变化着。
有些不适的眯合着他的凤眸,吴毅朔的唇角沾着淡淡的弧度。
“我还以为你哭了……”
简短的一句话,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
这是安卉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狈的躺在病床上的吴毅朔。
相比较之前的那几次装模作样,这一次,他是真的成了病人。
安卉望着他挂着笑意的面庞,心底却忍不住腾起一股莫名的怒意,明明都变成这样子,还能笑得出来。
“……”
“我还以为我醒了,你会很惊喜,不过看来和我猜想的不太一样。”
吴毅朔的眸子半敛,清明的眸光落在她的手臂上,他的手掌握着他的,没有刚醒来的力道,这会儿力道明显小了不少。
“你觉得我会笑吗?”
安卉的视线落在吴毅朔的脸上。
半分想笑的***都没有,漆黑的眸子带着一丝哀伤。
话音落下的瞬间,安卉粗辱的一把将男人的手掌从自己的手臂上扯了下来。
没有预期的甩开,而是将他的手臂搁到了床上,放好。
“你没有必要为了我打架。”
“……”
吴毅朔没有开口,漆黑的眸子落在安卉的脸上,透着几分的认真,手背上扎着针头,还在挂液。
“吴毅朔,你有没有听我说。”
安卉忍不住蹙眉,对于吴毅朔的沉默,心底变得有些不安。
似乎总要让他说些什么,才能平复心底的飘忽感。
“听着。”吴毅朔从病床上半坐而起,只是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伤口的伤也跟着犯疼起来,安卉的面容一紧,下意识的上前扶住吴毅朔,帮他的后背垫上枕头,一双眉蹙的很紧,神色有些凝重。
“你别乱动,小心伤口。”
“安卉,昨天的事情,我当真的。”
吴毅朔的手掌慢慢的握上她的手掌,视线注视着她,唇角翘起一抹弧度。
安卉望着被男人握在掌心的手掌,怔怔的出神。
张了张嘴,刚欲开口……
病房门却很不恰时宜的被人推开。
乔御北拿着保温盒走了进来,安卉的面上浮现了一丝的尴尬,将手掌快速的从吴毅朔的手掌心抽离。
对于乔御北,安卉没什么好感,算起来,他们也认识十多年了。
如果说当初苏念对乔御北是情有独钟,那么她是对乔御北是天生的敌人,最后变成两看相厌。
“医生说你早上会醒,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些早点。”
乔御北对于安卉的敌意淡漠的很,或许是习以为常,当初苏念还在他身边的时候,安卉眼眸之中的敌意便从未消减过。
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虽然与安卉相对无言,可是还是自然的将目光投了过去。
“我先出去,你们继续聊。”
“
不用了,你留下来吧,我要去接宝宝,先走了。”
安卉只觉得心脏跳的十分的没有规律,她不敢再呆下明她此刻内心的彷徨,已经对吴毅朔没有来的慌乱感。
她怕吴毅朔开口,她们的关系,究竟该如何继续下去。
朋友……
还是恋人……
这个答案,在她的内心还没有找到正确的答案。
所以,她只能选择仓皇而逃。
……
吴毅朔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安卉的背影。
看着她快步的消失在病房门口,唇角依然挂着一抹淡淡的弧度,只是,这一抹笑意,总让人缺少了点什么。
就好像如同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明明漆黑如墨,却总觉得暗淡。
“你很在乎她?”
乔御北拉开椅子坐下,视线扫视了一眼一直将视线落在病房门口的男人,淡淡的开口。
将目光抽回,吴毅朔靠在病床上,因为腰上被绑了纱带,动作也不能太大。
对于乔御北的疑问,吴毅朔只是扯了扯唇角。
好半晌,才开口回答他:
“她是唯一一个让我感到有意外惊喜的女人。”
乔御北将倒好的粥送到他的掌心,淡漠的抬起眼皮子,看着唇角挂着笑,却并没有达到眼眸深处的男人,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薄唇微启:
“你自己可以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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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卉踩着高跟鞋踏出了医院。
却没想到迟奕秋会站在医院的门口,修长的身型依靠在一颗树旁,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似乎没想到安卉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