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给我打!”
谭司道也叫了起来,“狗官藐视王法,草菅人命,我等良民绝不是可欺的!”
一群小混混平日都靠着谭司道吃饭,这谭家说是商贾,其实还做着其他暗门子的生意,所以这手下的打手也不少。
而这些人中好多人手上还有人命,乃是亡命之徒,对于给了自己一口饭吃的谭司道自然是忠心耿耿。
不忠心也不行啊!在官府那儿挂了号,不找个人庇佑,也只有死路一条。
有了这样一群人当班底,谭司道素来狂妄得很,这会儿被一个女人欺负到头上,哪里会乖乖束手就擒!一群混混也拼命,发疯似的往前冲!
不过这群人注定今天要倒霉了!左弗的那些亲卫可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军中精英,接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现代化军事训练,那战斗力简直爆表。
不等那些军户动手,他们直接拿出电警棍,对着冲上来的混混们就一顿猛戳,一声声惨叫响起,须臾间,便是尿臊味弥漫,冲在前排的混混都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那些军户本还有些畏缩,可一看到这些状况后,立刻也变得勇敢了起来。他们三人一组举着防爆盾,喊着口号一步步前进,趁着人不注意,就从空隙中伸出钢叉将人叉在地上,见人挣扎,索性便也掏出腰间的pc棍,三下两下就将人打得晕了过去。
谭司道傻眼了。
他素来为傲的小兵们三下两下就被人打翻了,他,他这可是有一百多人啊!好吧,倒下也就二三十个,可因着亲卫与军户们强悍的表现,剩下的那些人不敢动了……
左弗打了个哈欠,摇摇头,似呢喃道:“真是不自量力,当本官带出的兵都是废物么?呵呵……”
左弗望向邱云平,笑着道:“县丞,你看我这些亲卫如何?当时就是这群亲卫陪我渡江,杀了几千鞑子呢!”
我听你吹牛逼!
邱云平翻了个白眼。你一共就几十个亲卫,能杀几千鞑子?不过看看这些人的手段的确厉害,他们手里那棍子到底有甚说法?怎么一碰到人,这些人就尿崩抽搐了呢?
所有百姓都瞪大眼,脸上都是惊诧!
这大人听说手撕鞑子万人,虽不知是不是真假,可,可就看她这些兵的战斗力,估计也差不多了吧?一代商娇
狂舞着的手忽然被人抓住,左弗抓着她的手腕,望着这个涂着厚厚脂粉的女人,一字一顿道:“打本官的亲卫,你也是想造反?”
顿了顿又道:“很好!若是没估计错,你便是这谭司道的妻子了?来人,给她上枷,攻击官府官兵,等同造反!念她护夫心切,本官便网开一面,上枷游街后赐二十板!”
这是要人命啊!
邱云平的脸色苍白。
这女人来了常州后也没显示出什么雷霆手段,这让他一度以为此人也没什么手段,只是脑子颇为聪明,有些奇谋这才击溃了清军。
可今日这一刻,他方才明白她的手段。之前她是在隐忍!
她修路,修墙为的是民心。百姓都信了她,现在她做事就有百姓支持,而且她很聪明,没有直接拿士绅开刀,而是拿商贾开刀。
单罗春和谭司道乃是本地最富有的两个商贾,平日里横行乡里的事也没少干,将这二人开刀不但能让泥腿子们高兴,还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可周旋的余地,此人小小年纪,心机竟如此深沉,手段竟如此老辣,当真是可怕啊!
一层细密的汗珠浮在额头,邱云平望着已被左弗亲卫抓起来的谭司道,忽然间就失去了说话的勇气。
她今日将这二人开刀后,声望一定会再升高。那群泥腿子就喜欢看有钱有权的人倒霉,经过今天这事,所有人都会觉得她是真正的青天大老爷,是向着他们的,如此,她就收获了民心。
团结不了乡绅,就从底层下手,她这思路很奇特,可却很有用,没见一群百姓都在拍手叫好吗?
“你是这家店的大掌柜?”
左弗将一堆账本丢在他跟前,“好好看看,可有差错?你们前门商行历年所欠税银共有7万8千一百二十三两四文。只要将历年所欠商税交上来,本官就放人!”
“这位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呢……”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阴阴柔柔的声音传来,“杂家倒是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威风的大人了,果不愧是伯爵之女,武家之后,端得是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