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朱慈烺点点头,对钱谦益投去了满意的目光,“朕已经思虑很久了,可想了好多个人都觉配不上朕的弗儿妹妹,所以总难下决心。左爱卿,你的心意朕已知晓了,你且放心,朕必会给弗儿选一个好夫君的。”
顿了顿又道:“君无戏言,爱卿不会不信朕吧?”
得!
话说到这份上了,左大友若还执意要天子这会儿就给出答案,那就显得过分了。
左大友心里苦涩,可却也无奈。
他这个当父亲的,真得是太无能了!
他磕头拜谢,“臣不敢,臣替臣女谢恩!”
“好了,你身子也不好,好好回家修养着吧。”
“陛下,臣来的路上听说周氏自杀了,臣想去应天府看看,可以吗?”
朱慈烺思忖了下,点点头,“准了。”
左大友走了,而群臣与百姓还未散去。朱慈烺环视着自己的臣子,道:“诸爱卿,还要继续在这儿闹吗?”
“除非陛下收回皇命,不然我等为了江山社稷绝不能退去!”
“呵。”
朱慈烺轻笑了下,道:“那你们便跪着吧!来人,将太庙给朕看好了!太庙那等地方岂是旁人可以随便惊扰的?!若再有人敢惊扰祖宗,便杖死吧!”
丢下这句话,朱慈烺回了宫,再也不理会群臣的哭闹。
见到天子还是向着镇国公的,百姓们也不闹了,反是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瞧他们,说得道貌岸然的,还不是嫉妒镇国公吗?”
“我看不止嫉妒,还很害怕呢!谁不知道,镇国公就是为咱们百姓,为穷人做主的,他们害怕镇国公当了红虾子的头头后,将他们的老底都扒出来,最后给绞死呢!”
“哎呀!要不怎么说镇国公是菩萨心肠呢?她老人家一般不砍人脑袋,都给人留个全尸,这真是菩萨心肠啊!”
“就是!这些坏蛋就该被砍脑袋,到了地底下也只能当无头鬼!”
大明清廉正直的官员有,可远远不能跟那些贪官污吏比。再加之朝廷的低薪水,让许多官员也难以抵制诱惑,贪腐进一步加深,对小民的盘剥也越发厉害。
而朝廷为了增加国库的收益也是乱立名目加税,所以后世有人说,明朝是一个极度贪婪的王朝,这话并不是什么污蔑,是很中肯的。
而加税这些老百姓咬咬牙还能忍,但像劳役这等事,那往往都是要侵家荡产甚至付出生命的。
地方若要办事,必要征召民夫,而这些都是百姓应尽的义务。不但要自带干粮,还得去贿赂小吏,不然分分钟都整死你。
一个小康之家,若是摊派到了劳役之活,那真可能在一夜间就变成赤贫,卖身卖儿卖女的大把,所以对于这些朝廷的官,百姓从骨子里就有股仇视。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左弗在地方上开出给饭吃的条件后,百姓响应会如此积极了。
毕竟,在百姓看来,给官府干活是天经地义的,现在居然提供伙食,且一天只需干四个时辰,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让他们干活还给饭吃的官那一定不是恶人,定是爱民如子的人,所以也不用担心生家性命,官老爷一定会爱护他们的。
以前没对比,大家也只能忍着。可看到常州,琼州两地百姓过的日子后,这些不满就在心里累积下来了。
现在有读书人带头闹事,这些百姓自然也就将心里的不满都抒发了出来。
在他们看来,若是小左大人要回京当官,干脆当应天府尹好了。以小左大人的能力,京都的底子,不出两年,他们日子还不得好过得飞起来?
看看江东门那一带的百姓,靠着卫所,现在的日子过得多好啊?要是小左大人坐镇应天府,这地面上哪个王八蛋敢欺负他们?
心里这样想着,便忍不住喊出来了,“镇国公乃是青天大老爷,应该让镇国公当应天府府尹!”
“让小左大人当府尹!”
“让小左大人当府尹!!”
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穿过宫门的朱慈烺听到百姓的呼喊,略略思忖了下,忽然感觉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京都若都不及琼州繁华,那这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过,琼州眼下的事也很紧要,怎么着也得再在那儿干到任期满了再说。
无论是回京为官,还是升任两广总督还是得按规矩来,毕竟,之前已破格提拔过了。
只是想到左大友的请求,他心里又有些阴郁。说实话,他不想她嫁人,因为他只要一想到她嫁作他人妇,便嫉妒得要发疯。而且,左弗手上掌握着世人未知的力量,这股力量若不掌握在自己手里,总觉有些不踏实。
但若再将她的婚事拖下去,恐怕也要伤了老臣的心。而左弗这回回来,明显对自己疏远了许多,她或许真不想嫁人,但这嫁不嫁的权利应在她而不在他。
别人若有这样的想法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可出现在左弗身上,朱慈烺又觉是理所当然的。
她能屈能伸不假,但暂时的忍让只是为了达到更多的目的,她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愿向不公低头的人。
这点,在江东门卫所与她相处时他就感觉到了。
在这世上,权威是压制不了这样的人的。只求公平的人,会畏惧权威吗?像左弗这样的人,只有情谊能牵着她。而若自己再不表达的话,怕她会与自己越来越离心吧?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叹出一口气。
有时他也会想,若是当